语罢又踢了御医一脚,目光扫了他一眼。只是一瞬,眸中涌动的迫人杀意,便让伏地之人一阵悚然。
“是是是!”医者一个寒噤,忙不迭答道。余光瞥见杀手袖中潜蛰的魑影镖寒芒冷亮,垂了头慌乱道,“王爷······”
“锦瑟姑娘心脉处的血呈黑色,身中情蛊已非一日!能让让······让情蛊潜藏于体内多年······显、显然······她······她······啊!”
尖锐抵上腰际的一瞬,他慌不择路地道。话未说完,余光便见蟒袍一角飞旋,整个人身子一轻,双目已正对上紫衣男子炽烈厉眸。
“显然她是姜人,是不是?!”
额角青筋尽现,渐至突兀,几欲挣脱眷冶眉梢绽出,燎原焚寂。眸中是从未有过的盛怒,喷薄而出的细焰撩卷眼角凌霄,攀枝勾勒,魅而近妖。
“是······是······”
话语扼于咽喉,被迫与那双近乎妖异的紫眸对视,医者吓得魂飞魄散。人被提在半空,脸憋得涨红,却连一句求饶之言也无法道出。
悬空的四肢不断踢打,始终无从挣脱。终于,待医者面色由青紫变为惨白。魍魉轻咳一声,眼神示意了下静谧的内室。越过门扉,重重绡帐之后的人是他在意的,想他断不会因为一个无关之人的性命,搅扰了那名女子的休憩。故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大拇指随意擦了擦鼻子,俨然一副见此情景颇不自在的样子。似觉这一幕发生于面前,是有多么的不合时宜,以致令他这个闲散无赖竟也如此看不顺眼,竟也有了出言制止的打算一般。
又至少顷,终于,骨节暴突的手一松,“扑通”一声,医者重重摔落地面。
“滚。”
简单的一字,隐忍太多酸楚凄伤。江珩咬牙,寥寥之语一字字挤出齿缝,“管好你的嘴。”
“咳咳······是······”死里逃生,御医如蒙大赦,仓皇夺门而出,只余心境殊同的两人,及房中诡秘凝滞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