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扶了扶额。

刚悄悄溜进门的夕夜尴尬的站住了。

“啊！”可可一回头看见了夕夜瞬间羞红了脸，“夕夜导师你别在意我只是想安慰钟离啊啊啊。”她愤怒的转向小慕，“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没事。”夕夜尴尬地笑了一下，转向钟离，“我有点事想私下和你说。”

“进我的房间说吧。”

小纯转过头，不去看并排走进房间的两人。眼前的可可掐着小慕的脸颊，逼得他连声求饶。

小纯看着他们不禁轻声笑了出来：“真怂。”

现在的两人，还和小时候一样。

就算小慕对其他人硬气了起来，在可可面前还是秒怂掉。

“鬼都传回来的消息，是女王和主力已经平安回国，其余兵力全军覆没。”夕夜进门就跟着坐在了她的床上，语气严肃。

“你现在不是我的男朋友了，别坐我的床。”钟离一抖被子，“起来，坐到那边去。”

“......”夕夜闻言乖乖的做到了一边的书桌旁。

“继续。”

“......火之国传出的消息是女王和助理受伤，要静养一些时日才能见客。也公开了在火之国遇到袭击的事情，要重新考虑和火之国的外交关系。”

“那火之国是什么态度？”

“火之国已经派去了使者，说明火之国本身对鬼都并无敌意，这次袭击应该是部分对鬼都不满的党派策划的。火之国会慎重调查然后严惩凶手。”

“说得真好听，都这样了凶手是谁还需要调查吗？”钟离一脸不屑，“墨墨怎么回复他们。”

“你的小情人应该是想另找机会把你接出去，所以暂时同意了火之国方面要求的和解。”夕夜顿了顿“好像因此引起了鬼都内很多民众的不满。”

“当然要不满，要是我我也不满。”钟离愤愤地“我在的时候可不会接受这种受气的东西。”

“......”夕夜心想，他可是为了你啊。

“就这些？话说你不是被降职成普通暗卫了吗？怎么消息比你小纯队长灵通？”

“她只有那一次行动才是我的队长......而且不说我做暗卫队长时候积累下的人脉，现在的暗卫起码有一半是我教出来的人，遇到事情还是喜欢找我商议。”

“哇你现在都知道利用人脉了，不容易。”钟离嘲笑他，“这还是那个传说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夕夜导师吗？”

夕夜漠然，他一次次的打探她的消息，一次次的遭人拒绝，一次次的遇到从前未有过的困难......

他才慢慢开始学习利用自己的人脉......学习各种适当的表情来取代自己过去没有什么波澜的脸......学习如何和自己原来不屑于搭理的人说话，甚至讨好他们来获得有用的信息......

学会了这些再加上他本就超群的综合能力，他也顺带理所当然的当上了暗部队长。他曾经对权力无感甚至蔑视，可他也是依靠这权力才顺利的找到了钟离，虽然为时已晚。

这一切都过去了，他也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素净的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

此刻，面对钟离的嘲讽，他只是温和地笑笑，把微微涌动的感情压回心底。

“走吧，我们待的时间太久小纯会不高兴的。”钟离起身。

“昨晚我说过的话......对不起。”夕夜轻轻地说。

“道歉接受。”

“但我不会放弃你，抱歉。”夕夜目光坚定，“按照你的说法，我拒绝不了自己的内心。”

“你现在正在和一个有夫之妇告白欸。”钟离最清楚夕夜的弱点：对规定和大义一类的东西遵守得执拗。不然夕夜也不会表现出钟离内心病态的极度排斥或是因为当年伤害到小纯而懊恼到辗转反侧。

“我不在乎。”夕夜的语气依然坚定，“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愿意放下我曾经相信过的一切。”

钟离呆住了。

她的心里好像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挑拨，说不定，说不定现在的夕夜，真的可以接受自己，只要慢慢地......给他一些时间适应。

钟离捂着胸口，感受着自己心脏的狂跳。她想，完了，自己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