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峰告诉妈妈你的脸是怎么弄的?”
“妈妈我没关系,这只是一点小伤而已,您不要担心,我没事。”
妈妈用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眼中的泪一直也没有停下来。
“还疼吗?我的好儿子。”
我向妈妈摇摇头,在我朦胧的眼中看到了爸爸,他就站在我的旁边,我看见他的眼中也有泪流出来,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见父亲流泪,在那段最艰苦的岁月里我也没有看见过父亲的泪,怎么今天……我知道父亲也是最疼爱莎雪的,我记得很清楚在我6岁那年也就是老爸刚从外地回来不久的一天夜里,我们都睡熟了,忽然妈妈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过来,打开门一看是老姨,她流着泪怀里抱着已经高烧40几度的小莎雪,老姨父已经一连好几天没回家了,妈妈看到这种情景马上把爸爸喊起来,就这样爸爸抱着莎雪和她们俩赶到医院。两天后莎雪的病情才稳定下来,是他们一起把莎雪接回家的。我还记得那次莎雪在我家住了有两个多月呢!爸爸每天晚上下班回来都给我和她买好多好多好吃的,好玩儿的,到周末他还会带我俩出去玩儿,爸爸对莎雪特别特别好,甚至早已胜过对我,那时候我还会嫉妒呢!想到这儿我才把妈妈的脖子放开。
只听爸爸说:“小穆不要管他,我们还是快去莎雪的主治大夫那问问情况吧?”
爸爸还在流泪把妈妈拉起来就走了,只见妈妈还回过头来不放心地看我几眼。
我又看看可怜的莎雪,她还是那样静静的躺着,我眼中的泪还在不停的流着,流淌着。在无意中我看见了老姨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她站在那里眼中依旧闪着泪光,看到此景我忽然间跑到她身边搂住她问:“老姨这么早您就起来了?”
“老姨的心里疼呀!”
她只说了这一句话就再也没有说什么,我知道她已经哽咽了,她把我搂得好紧好紧……
过了好久我才放开她,我扶着她坐在椅子上,我紧紧的依偎着她。这时候我的父母匆忙地走过来,我看见妈妈已经哭成一个泪人,伤心欲绝的被老爸搀扶着,老爸的眼睛里也是泪汪汪的,我想医生一定是把一切都告诉他们了。我忙站起身来扶住妈妈,就在这时候老爸忽然疾步走到我面前照着我的右脸就是一记非常非常响亮的耳光,打得我踉跄了几下摔倒在地,耳朵里一片嗡嗡声,我摸摸自己的嘴角已经有鲜红色的血液流出来,只觉得右边的脸麻酥酥的,已经失去了知觉。
妈妈看到这种情景忙跑到我身旁蹲下身用双手抱住我,用手抚摸着我的脸问:“小峰,小峰很疼吧?”又转过脸质问老爸:“陈儿,你发疯了吗?为什么要打小峰,你没看见他的脸上有伤吗?他做错了什么啊?”
老爸也哭出声来,大声地问我:“云峰,陈云峰,你说?你都对莎雪干了什么?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你说呀?你给我说呀?”
我的泪从没有停止过,我哭着说:“我没有呀!我没有,莎雪是我唯一的妹妹,她今天变成这样我的心里比您还要疼痛,还要被受煎熬,我都想把她这一切的痛苦让我来替她受,如果让我替她去死她能好起来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的,因为我太爱她了,她就是我的生命,我爱她早已胜过了爱我自己,她是我的一切呀!”
说完我从地上爬起来跑出了走廊,我听到妈妈大声地喊着:“小峰我的儿子呀!你要去哪里?你去哪呀?……”
我跑出医院,跑进车里看着空荡荡的车,我的手摸到昨天我在家天下超市里给她买的那两大袋好吃的,我又想起了老爸对我的不理解和脸上的疼痛,这一切都交织在一起,怎么办?我把脸搭在方向盘上大声地哭起来,我心里真的好委屈,好无奈,好痛苦,好悲伤,好绝望,莎雪你要是不能好起来我也没法去面对世人了,再也没有勇气了,我真的感到生不如死的那种痛苦的感觉。
我又想到了玫瑰花,想起自家门前的那株神奇的红玫瑰,想到这儿我慌忙的抬起头:“对,对呀!回家摘红玫瑰给莎雪,那神奇的花儿是一定会帮助她好起来的,一定的,一定的。”
想到这里我马上发动起车,按下直升式的按键,车马上升上了天空,今天的天空好晴朗,好蔚蓝,可我的心却跌进深深的谷底,再也无法自拔了。再升到400米的天空后我又按下喷气式的按钮,车在空中转换成了喷气式。我只用了6分钟的时间就来到了罗米欧庄园,我把车减速,变成了直升式,我在自家庭院的草地上降落下来,我打开车门,径直的走到门前的玫瑰前,我看着那些美丽的花儿它们还在竞相的怒放着,它们是那样美,那样娇艳动人,让人不忍去触碰它们。我走到那株红玫瑰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我看着它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双眼。我哭着对它说:“红玫瑰呀!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摘过你一朵花,因为我知道你是有灵性的,你和一般的花不一样,你是红玫瑰仙子,一定是这样的,今天我请你帮帮我,你一定要帮帮我好吗!可能你也知道莎雪现在住在医院里,她的病太严重了,直到现在她也没有醒过来,没有脱离危险,我真的好怕呀!我怕自己会失去她,失去她我也会活不成的,真的,我一定会随她去的,一定会的,你知道吗?你明白吗?你救救她吧!救救她!你知道的她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孩子,上天对她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玫瑰仙子呀!我求求你你快点救救她吧!我知道在目前为止也只有你能救她了,医生告诉我她可能会变成植物人,你知道吗?我是决不能让她变成那样的,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在我已是朦胧的视线中看到它有两朵最大最美最娇艳的花儿在向我点头,我马上意识到它是同意了,它要帮助我了,我马上大声地对它说:“谢谢你,谢谢,谢谢。”
我马上站起来摘下那两朵鲜红欲滴的红玫瑰,跑进客厅,跑进厨房里。当我看见在餐桌上的那两朵红月季已经悄然绽放开了无比美丽的花瓣儿,而且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花香味儿。看到这种美丽的画面我忍不住去亲了那两朵红月季,在那一瞬间我眼中的泪水正好滴落在那两朵红月季的花蕊中,我看到这样的景象时,又想起躺在重监病房里的莎雪,她比玫瑰还要美丽,还要动人,我为有一个这样的妹妹自豪过,夸耀过,不,不,莎雪她要比玫瑰还要美,还要娇艳,还要美、美、美。她是一个美丽的女神啊!是女神!是美神阿佛洛狄忒,她是我心中的女神。想到这些我又趴在桌子上哭起来,还大声地喊着她的名字:“莎雪,莎雪啊!你快点好去来吧!我要疯了,我要疯掉了,我已经找不到能宽恕自己的理由了,我再也找不到了,我要为你死掉了,莎雪,我的妹妹呀!……”
过了好久,我才能勉强的止住哭泣,站起身拿了一只透明的淡黄色玻璃长颈花瓶,放了半瓶水,想把刚才摘下的两朵红玫瑰放进去,可当我想去拿它们的时候,却发现刚才那两朵已经是绽放得很好的红玫瑰现在已经变成了两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了,我不懂,可我却完全相信玫瑰仙子的力量,它这样做一定有它的道理。就在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惠珍,真的是她,我忙接听:“惠珍,惠珍是你吗?”
“云峰是我,我是惠珍,你怎么了?说话的声音那么慌张,那么颤抖?”
我一听到惠珍的声音传入耳朵里,我的心又一次无法忍受这样悲喜交加的情绪了,我又哭了,又一次哭出了声。
惠珍听到我哭了,也有些着急了,忙问:“云峰,云峰你先别哭呀!快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止住哭声说:“惠珍真的出大事了,莎雪她昨晚割脉自杀了,她现在也没有脱离危险,你知道她有多惨吗?我已经问过她的主治大夫了,他说她失血太多了,全身各大的脏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特别是心脏和大脑,他还说很有可能她从此以后会变成植物人,还有可能她的双眼会永远失去光明。惠珍我该怎么办呢?我真的好怕呀!我不能失去她,惠珍呀!在超市的那一幕你也是亲眼看见的,她怎么会这么傻,那么想不开呢!这原本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啊!”
我从手机那头听见惠珍低沉的哭泣声。
“云峰,云峰你不要太着急了,你快告诉我她住在那家医院里,我马上就到。”
“一中心,第一中心医院。”
我说完手机马上就断掉了,我还在喊着:“惠珍,惠珍……”
手机里已经只有嘟嘟声在回荡着,我放下手机在忽然间又想起自己原来藏在卧室的还有几百元钱呢!我马上跑上楼去,跑进自己的房间找,终于在衣柜里找到了那1000元钱,这些钱是我在大一的暑假里和朋友们一起在一家大型超市打工挣到的第一个月的工钱,我没舍得花觉得它很有纪念意义,就一直留到现在,现在它终于派上用场了,我要把这些钱都花给莎雪,我现在就去给她买999红玫瑰,想到这儿我马上又下了楼,从厨房里拿上那瓶红玫瑰就冲出了家门,跑进车里发动起车,车又一次飞上了蔚蓝色的天空,我还使用的直升式加喷气式。没用10分钟我就回到了医院。我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是上午的9:10分我一手拿着花瓶一手提着那两带好吃的匆忙的上了电梯,来到8楼的重监病房。可是重症监护病房里的病床是空空的,各种仪器也都已经关掉了,我呆住了,我又一次失去了思维能力……。
当几秒钟过后,我猛然间想起莎雪——会不会,会不会,会不会,啊!不,不会的,我眼中的泪如泉涌般地涌出来,我手中的那两带好吃的“刷啦”一声掉落在地上,手中的花瓶也险些滑落在地上,我不顾一切的充进她主治大夫的办公室,我还听见了在我身后有护士小姐的喊声传过来:“先生,先生你的东西掉了,你的东西掉了。”
我没有回头,更没有转身,径直的跑进了办公室,也没有敲门。只见莎雪的主治大夫还在桌前写着什么,我哭着问他,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我又一次的哽咽了。
他看到我的这种情况,停下手中的笔走到我身旁,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坐下说。
我坐下来情绪也有所稳定了,我断断续续地问他:“莎雪——她去哪了?去哪了?快——告诉我,快告诉——我,是不是——她已经……”
我的泪水一直在不停地往下淌,在朦胧中我看到他的脸很严肃:“病人梦莎雪的病情现在已经趋于稳定了,可是她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我们只有等待了,慢慢的等待了。”
听完这番话我僵硬的神经和要从嘴里跳出来的心脏都舒缓了一点,我忙问:“大夫,那莎雪她现在在哪里?快告诉我呀?”
“她已经转到819病房里了,你去看看她吧!”
“好的,谢谢您,谢谢。”
我快步的离开办公室,向着819号病房走去,走到走廊的尽头儿我终于看见了那金属的金色号牌819三个数字,我马上推开门。这是一间高级病房,很大,两室一厅的全明设计,还有一间厨房和一间卫生间。厨房里橱柜上有几种厨房电器,炒锅,砂锅,蒸锅一应俱全,卫生间里有淋浴的喷头还有一只浴缸呢!客厅很大,要有50多平方米,木地板从客厅一直铺到卧室,大厅里有一扇落地大窗户,窗子旁边有一只小餐桌和4把椅子。电视柜上有一台42寸液晶彩电,电视柜旁边是一台柜式空调,电视柜的正前方是一组沙发和茶几,沙发的旁边是一台落地饮水机。我看到在沙发上放着我掉的那两带好吃的,我想这准是刚才那个喊我的护士小姐拿到这里的。我又往左看是两间卧室,卧室的布置很温馨,宽大的落地大窗子,阳光很容易照进来,奶白色的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不停地颤动着。每一间卧室里有一张双人大床,淡黄色的,床单上有一朵朵小花在若隐若现着,床头上方各有一台壁挂式空调。看意思这间病房要有100多平方米大,有家的味道。
在靠右侧的一间卧室里,在一张大床上静静的躺着还在昏迷中的莎雪,她的身上盖着一条粉红色的单子,脸和两个胳膊都露在外面,阳光洒满她的全身,我又看见她的耳垂上,脖子上,手腕上和右手的中指上都还带着那些美丽的饰品,真的好美啊!特别是在她右手中指间的那棵大钻戒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七色的光芒,美极了。在她的左手上还打着吊瓶,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流进她的血管中,容入她的血液里……
我看到了妈妈,她就趴在莎雪的床头上好像是睡着了,她的脸上还挂着那难以抹去的泪痕。我轻轻的关上门,走进卧室,走到床头旁,然后跪在地板上把那只装着两朵红玫瑰的玻璃瓶放在床头柜上,花儿好像是看到莎雪似的在瞬间就绽放开来,开得好大,好美,香气一下子弥漫在整间病房里。我知道玫瑰仙子是在拯救莎雪的生命,让她能快点好起来。我感激的向它们点点头,然后抚摸着她那张美丽,迷人又苍白的脸,泪水又不知不觉流下来,我又一次哭出声来,用含糊不清的语言对她说“:莎雪,莎雪呀!我的好妹妹,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我还活得成吗?你真的好傻好傻啊!我们兄妹间有什么话不能说吗?以后我所有的事都听你的,全听你的,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快点好起来吧?你是我的整个生命,没有你我活着就失去了全部意义,你知道吗?”
我哭着亲了她的脸一下,可是不听话的泪水一滴滴的滴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里,看到这些我不能自制的趴在床头大哭起来……
听到我的哭声妈妈醒过来了,于是她走到我身边摸摸我的头说:“小峰不要哭了,快让妈妈看看你的脸,还疼吗?”
我回过脸来看看妈妈,她的脸色也是一样的憔悴。我抱住她的腰又哭出声来,过了一会儿妈妈把我从地上搀起来,摸摸我的脸说;“你看都肿成什么一样了,还疼吗?快告诉妈妈。”
我看见她的眼睛里又滑出泪花。
“妈妈我一点也不疼。”
“小峰不要怪你爸,他也是一时急昏头了。”
“妈妈我不怪老爸的,他打得对,是我害了莎雪,是我害了她呀!”
“小峰来和妈妈讲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我点点头和妈妈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
妈妈问我:“小峰莎雪怎么会做出这么过激的行为呢?”
听到这样的问话我的心在疼痛,泪水还在流淌着。于是我断断续续地把昨天一天里发生的每一件事大体的讲给妈妈听,特别是我们在超市里遇见惠珍的事情和在出租车上那位老师傅给我讲的那个悲惨的故事很详细的讲了,当然我没有把和老姨谈话的事告诉她,说完我看见在妈妈呆呆的眼神中写满了疑惑和不知所措的表情。她刚想问我什么我口袋中的手机就响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惠珍的号码就忙对她说:“妈妈,我去接个电话。”
于是我走出病房接听了。
“云峰我现在快到一中心了,你去医院门口接我好吗?”
“行,我马上就去。”
放下手机我推开门对妈妈说:“妈妈惠珍一会儿来,我要去接她一下。”
我看见妈妈呆呆的看着一个地方,好像没听见似的,就走到她身旁摸摸她的脸说:“妈妈惠珍一会儿过来看莎雪,我去接她了。”
妈妈这才回过神来看看我问:“惠珍是谁?”
“妈妈您怎么忘了,惠珍就是前天和我那一大帮同学一起来家里玩儿的那个长发女孩儿呀!您想起来了吗?”
“妈妈老了,想不起来了,你去吧!”
“妈妈您不能这样说,您永远也不会老,您永远都是我最美丽的妈妈。”
我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妈妈笑了笑说:“傻孩子人哪有永远年轻的,你走吧!可要小心啊!”
“您放心吧!我去了。”
我快速的离开,跑走了,到了医院的大门口处急切地望着路面上的车流,忽然间我看见一辆出租车由远而近的疾驶而来,我看见在车的副驾驶位置上的女孩儿正是惠珍,真的就是她。车停在医院的门诊楼前,她急匆匆地走出来,我正好迎面站在离她不到3米的地方,她看到我焦急地走过来,拉住我的手问:“呀!云峰你的脸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了?莎雪现在怎么样了?”
她用双手抚摸着我那已是红肿有些发烫的面颊,我看见她的脸上依然有刚才哭过的痕迹,我向她摇摇头,可是泪又一次不知不觉地流淌下来,她看见我又流泪了忙用手帮我把泪抹去说:“莎雪不会有事的,生命是很有弹性的,她一定不会有事。”
我看到她自己又好像是看到亲人一样,我再也忍不住了,抱住她又哭起来。她拍着我的背像是一位大姐姐在抚慰着她年幼的小弟弟一样。过了好久我才意识过来忙放开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抱歉的对她说:“我——我——对不起,惠珍刚才我不该这样做,对不起,我太失礼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看见她的眼睛里有泪流出来,她说:“云峰我不会介意的,你快点带我去看看莎雪吧!”
我点点头。
我们走进医院,走进住院楼,我们走在走廊里我问:“今天应该是星期5吧?你来这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吧?”
“你放心吧!我已经请了一个星期的事假。”
“那怎么好耽误你呢!我一个人和妈妈照顾莎雪就够用了。”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阿姨在集团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儿了,还是让她安心的工作吧!我和你一起照顾莎雪吧!”
听到这些话,我的心里真是暖融融的,我停下脚步看着她的脸说:“惠珍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我真的没有白交你这个好朋友,谢谢你!谢谢,谢谢。”
我用双手紧握住她的手,我看见她的眼中有泪流出来,她扎进我的怀里哭着说:“昨天在超市里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我要没有出现那这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我的心里好难受,好痛苦,好折磨啊!云峰其实我是——我是——我……”
我把她搂紧对她说:“惠珍你不要再说了,我没有一点抱怨你的意思,这事情根本就不愿你,你有什么错呢?都是莎雪的命太不好了,上天对她简直是太不公平了,不公平啊!……”
我们来到病房推开门,房子里已经是香气扑鼻了,我看见莎雪还在床上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看妈妈的眼睛望向窗外,神情很专注的样子,又好像是在想着一个问题似的。我们走进卧房,我蹲在妈妈的双膝旁,摸摸她的手小声地喊:“妈妈,妈妈您怎么了?您看惠珍来了。”
妈妈好像回过神来看看我问:“小峰刚才你说什么?”
“妈妈您看惠珍来了,她是来看莎雪的。”
妈妈看见惠珍忙说:“惠珍呀!是你来了呀!我想起你来了,多谢你能来看莎雪,谢谢。”
“阿姨您不要这样说,我来是应该的,昨天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出这么大的事情,我特别自责。”
“惠珍你不要说这种话,小峰都跟我说过了这不能怪你,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惠珍走到妈妈身旁和我一样的也蹲在妈妈的面前说:“阿姨莎雪我来照顾她吧!我在公司已经请了一个星期的事假,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让莎雪尽快好起来。”
这时候妈妈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听了。我们在一旁也能听见说的是什么,手机是集团里的一位高层职员打来的,他说集团的家电部出了点事,让妈妈赶紧去一趟。
放下手机妈妈有些犯愁,惠珍看出来说:“阿姨您就放心地去忙您的事吧!我们一定会照顾好莎雪的。”
“我能向您保证,妈妈您就放心吧!”
“那好吧!我把莎雪就托付给你们了,惠珍让你多费心了。”
“阿姨您不用这样说,我是应该的。”
“那我晚上会回来的,我走了。”
“阿姨您开车注意安全呀!”
我们就这样送走了妈妈。
惠珍马上跑到莎雪床边,看见她的嘴唇已经干得脱皮了就说:“云峰你快点给我拿杯水来。”
“好。”
我到了一杯温开水,拿到她的手中,她把莎雪的上身抱起来拿过水喂给她。
我看见这种情景真的感动极了:“惠珍呀!你知道你有多善良吗?我真的被你感动了。”
她看着我并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我们要给莎雪加强营养,如果这样的话她是称不了几天,你看看她现在多憔悴多瘦啊!”
就在这时候大夫查房来了,来了3个大夫几个护士,他们又对莎雪现在的状况作了会诊,然后对我们说:“你们家属一定要给病人加强营养,喂点流食,不然她醒过来的机会会很少。”
我忙问他说:“大夫您快点告诉我她还会不会醒过来,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的生活啊?”
说到这里我又哭了,泪又流下来。
“您告诉我,告诉我,她还会不会醒过来呀?”
大夫看我这样说:“你不要这样激动,她的生命是保住了,她会不会醒过来,我们谁也不敢保证,这也只能看她的命了。”
说完他们就走了。可是我的心不能平静,它又掀起了好大好大的波澜,我的世界已经天塌地陷了,我觉得此时此刻自己非常非常的脆弱,想着以前自己和她一起走过的那些灿烂快乐的日日夜夜我的心碎了,又一阵剧痛向我袭过来,我的身子一软坐在了地板上。
她见到此情景也哭着跑到我身边蹲在我身旁把我抱住说:“云峰你一定要坚强起来,你要是再垮了那你还让你的父母活吗?莎雪谁来照顾呢?你还让所有爱你的人在为你伤心吗?我对你说莎雪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的,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好吗?”
我看着她那双美丽但还在流泪的眼睛说:“惠珍你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一定是的,相信我。”
“我相信你,相信你,惠珍你真好,你对我真好,你对莎雪更好,你的心太好了,它就像一块美玉一样没有一点瑕疵,要没有你可能我早就崩溃了,以后你让我用什么来报答你呢?”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注视着我,不错眼珠的注视着。好一会儿只听她说:“云峰我……”
“惠珍你什么也不要说了,我知道你的心,知道你的心。”
我把她紧紧地搂住,紧紧地搂住了……
好一会儿我们才放开对方,她用双手把我脸上的泪又一次的抹去,也把自己的泪擦去,然后对我说:“云峰你看好莎雪!我出去给她买条鱼,买只鲫鱼熬汤喝。”
我看见她站起身走到门口时,我才想起忙说:“惠珍这些东西医院的食堂里都应该有的,我们去买吧!不用做。”
“还是自己做得好,这儿厨房里厨具齐全,你不用管了。”
“那还是我去吧!”
“不用了,你们男孩儿是不知道该买什么的。”
“那我给你钱吧!”
“不用了,我有,我走啦!”
门“啪”的一声关上了。我非常非常地感激她,想到自己还有她这样的一个好朋友,好知己,我感到世界还是温暖的,还是充满阳光的,人与人之间还是有真情存在的,想到这里,我这才站起身,走到莎雪的床头,看看她还是一动不动的睡着,但我却发现在她的脸上有两颗亮晶晶的液体滑下来。那是什么?那是泪!是泪啊!看到这一情景我激动不已,兴奋得都跳起来了。我大声的喊叫着,喊着她的名字:“莎雪,莎雪,莎雪,你醒了吗?真的醒了吗?你一定是醒了,醒了,你快点挣开眼睛看看我呀?我是哥呀!我为你都快疯掉了,你看看我呀?”
我抚摸着她那张有些冷的脸,不停地喊着。可是她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并没有失望,反而充满了希望,我马上跑出病房,跑进她主治大夫的办公室里,也忘记敲门了,直接就冲进他的办公桌前非常非常激动地对他说:“大夫,大夫,你快去,你快去看看我妹妹,她流泪了,你知道吗?她流泪了,这是一个好的转化吧?一定是的,一定是。”
我一脸的兴奋,可是看到大夫那张冷静的,没有表情的脸,他摆摆手示意我坐下,然后说:“你先冷静一下,你说的这种情况我已经见多了,实话对你说了吧!凭我多年来的经验你妹妹可能已经变成植物人了。”
大夫的这番平和的话语,真的犹如晴天霹雳一样,他最后的一句话更是把我彻底的劈死了,彻底的撕碎了我的心,眼中的泪水像决堤的堤坝一样从眼中倾斜直下,我张大了嘴,呆呆的注视着他,半响儿我才大声的喊起来:“不,不,不,不是这样,不会是这样的,你骗我,你在骗我,是骗我,我妹妹她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说呀!你快告诉我呀?”
“我说的是事实,我没有骗你一个字,你不要太激动,你自己要有个心理准备才是啊!”
我看着他眼睛里放出怒火,我一把揪起他的衣领狠狠地说:“你要不把我妹妹治好我一定会杀掉你的,我一定会的。”
“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冲动,我们已经是尽了全力了,我没有骗你,你快点放下,放下来。”
我的手松开他问:“就再也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那只能看她的造化了,不过我相信会有奇迹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