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扑朔迷离的意思。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闻瑾一站直了身子,抚了抚额头,“今天开会开了好久。”
“恩,那不然早点回去休息?”时简简把几缕碎发别在耳后,长舒了一口气。
“好。”他说,挺了挺身板。嗡嗡嗡嗡。
啪!
时简简一个皱眉,啪,然后就是一点点红色,她嘿嘿一笑,指了指闻瑾一的胳膊,“我帮你消灭了个坏蛋。”
这一下打的是真重。
闻瑾一的胳膊瞬间就变红了,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是自顾自的说,“打蚊子嘛,就得狠一点,不然这家伙,处理不了。”
她的手凉凉的,碰在自己的手臂上,刚刚好。
他叹气,若有若无,时简简也不知道是听的真还是假。久久的,空气里没有他们的声音。
“对不起。”他突然开口。
她的脊背一僵,没反应过来,“恩?”
“那个时候,我不在你身边。”痛苦,却又无可奈何。
就像一根针,陷在自己的心脏里,来回翻找,却更疼,“都,都过去了。”她低声说,没了脾气,没了力气。
“妈,你一个人在家还好吧?”时简简看着屏幕那头的许白,关切的问。
“好。倒是你,工作归工作,可千万别忙晕了。”许白凑到屏幕面前,像是在仔细打量着什么。
她看到许白鬓角的几根白发,心里生疼,“妈,我都出来工作了,你的工作别太拼。”
四十出头的年纪,她却不想让许白太累。
“不累。”许白笑了笑,“家里也只有我一个人待着,没什么意思。出去干干活也好。等你回来,妈给你做一桌子菜。”
她强忍着心头的酸涩,点头,“好。”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了。时简简抬头,看着窗外,车流不息,想着许白,她一定很孤独吧。
那年大四,时明光出差,在外地出了车祸,抢救不及时,一个笑着打招呼和家人说几天后就回来的人,再也没有睁开眼睛。全家像是炸开了锅,顶梁柱不见了,公司里的人前来吊唁,给了抚恤金,可她仍不相信爸爸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事实,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和谁都不肯说话。
人越来越多。
时明光的遗像的的确确摆在大厅中间,林秦和闻骁都面露悲哀的站在一旁,许白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一朵,又一朵花,她打开房门,真真切切的明白,她的爸爸,把她捧在手心上的那个男人,真的,不在了。
所有挤压的情绪一起爆发,她大哭,扑在爸爸的照片上,大叫,“你回来,你回来好不好!”
可回应她的,只有更多的哭声。
她还记得,闻瑾一当时说的话,他一怔,“简简,叔叔...部队里在出任务...”
她的头脑怎么能容忍的下这么多的事情,她不再听他讲话,挂断电话,然后,分手吧。就这样,一拍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