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样的疯子也能进来冥天城么？

冷笑一声，她将宣纸揉成一团，扔进了池塘里。

“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趴着？”

听到凤择臣的声音，明镜水拿余光瞥了一眼，他身上披着火红色的披风，眉目间萦绕着寂寥的情绪，放下狼毫笔，起身迎接。

“你怎么来了？”

凤择臣说：“翟风罗怕你待着闷，就让我带你出去转转。”

明镜水嘟囔：“有什么闷的……”

凤择臣离她这么近，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凤择臣关了窗户，在屋子中央的圆桌旁坐了下来，伸手掐着眉心，很是痛苦的样子。

明镜水再次拿了那块雕到一半的玉石埋头苦干，问：“凤公子何故闷闷不乐？”

凤择臣挣扎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说：“明姑娘，我有个妹妹，她叫不渝，前些天她为了救我那二哥嫁进皇宫做了妃子，可我知道她是有心仪的如意郎君的，每次想到这里就觉得烦躁。”

刀锋毫无预兆的穿过绷带，在她的手心留下一条深深的口子，随之划开的，还有她雕到一半的玉料，切口平滑工整。

明镜水抬头看凤择臣，他依然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这边的意外，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说不清是刺痛还是悲伤。

默不作声的把玉料收起来，明镜水转身打开窗户，恍然间，她仿佛又看见了满天星光，诧异之余，又仔细那么一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星星，那是一盏盏长明灯。

“城中为何放灯？”

凤择臣的表情有些茫然，像是不知道明镜水为什么问他这么蠢的问题，但还是诚实的说：“今日是乞巧节啊。”

明镜水恍然大悟，不怪她不记得，怪只怪她这几年过得太过无趣，在家里的时间有八成都是在喝药和睡觉，没办法，她那时的身体太差了，本来按着她的身体，她的寿命应该是很短暂的，可惜她碰到了谢长安，一个在医学方面颇有万一到变态的大夫！

妙手回春治好了她的药人体质不说，更让她恢复了筋脉，给了她再次修炼的机会，就这点来说，谢长安就是让明镜水叫她一声干娘明镜水也没办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