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城的黑夜就算没有星星也是亮的。

明相不喜欢嘈杂的环境，于是天一黑就回了府，一直处理公文到了半夜。

烛火婆娑，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一个黑影从半开的窗子里翻了进来，并一步步走到了明如渊的跟前，明如渊头也不抬：“来了？”

黑影的轮廓逐渐照亮了来者漂亮的轮廓，眉眼深邃而阴郁，一身干净利落的暗灰色短衫，脖子上还围了一条破旧的围巾，末尾的刺绣已经被洗到发白，早已看不出颜色，只能勉强看出是个牡丹花纹，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精神。

明如渊换了朱砂笔，趁着动作的空问她：“第一步进展的还算不错，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慕秋言若有所思的说：“第二步……你不是有自己的意思吗？”

明如渊笑了笑，说：“你可是命师，我那些东西可不敢在你面前卖弄，我当初找你合作合作的时候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一切的剧本都由你订。”

闻言，慕秋言讥讽的勾起唇角：“剧本？”

这样的表情并没有保持太久就变了，她垂下眼睑，嘴角也耷拉了下去：“也对……的确是剧本……”

天地为台，众生皆为戏子，那几十万年前好不容易回归的平静即将因为他们两个疯子的执念而再次打破。

“既然祭品和祭司已经准备好了，那第二步便……开始聚集十君吧。”

明如渊放下笔，说：“先找哪个？”

慕秋言说：“木君篁谷，疾君扶厄。”

她拿出一个罗盘，吹了一口气，上面就出来了一男一女。

明如渊认真的端详着两个小人儿：“他们现在是什么身份？”

慕秋言又吹了一口气，男女的五官微微扭了一下，而后就变成了明如渊不认得的模样，她说：“篁谷此世名唤谢长安，灵族鲛人一族族长，是个大夫。扶厄，此世是个神族，神族十君宁君的私生子，名唤宁朝，他们现在都在冥天城的蓝山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