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霜皱眉,才来就要走?她才只问过一个小和尚。
“既如此,极为施主慢走。”老主持估计恨不得他们这些人赶紧滚蛋,应承的那叫一个顺遂无阻。
孙奕治笑盈盈点头,转身招呼然霜:“然百户,主持这边我已问过,没有特殊之处,文家小姐自幼来往青峰寺上香祈愿,前次回去之前,也无任何异状。孙某以为再待下去,也一样无用,不如早些下山另寻线索。不知,然百户以为如何?”
“一切尊凭孙百户安排。”然霜明显感觉出这孙奕治极想下山,不过她却还有任务未完成,说以顿一顿,道,“不过,我见这庙中景象不错,且我等一路上山,很是疲累,就想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一早下山。”
孙奕治直接点头答应:“既如此,那就兵分两路。”
两厢点点头,孙奕治带着人就走。
然霜回头,没见到林寿的人影,就问:“不知随我来的那个内卫,现下何处?”
随了听指引,然霜回到远处,发现林寿这小子已然撑着头,睡得是稀里哗啦,口水横流。
几步上前,翘起脚尖踢两脚:“醒醒!”
“嗯嗯?”林寿一个错手,整个头颅敲打在石桌上,痛的龇牙咧嘴,对然霜大声抱怨,“恩人,我正睡着做美梦呢,就算叫醒我,也该用柔和点的法子吧,瞧把我下巴磕得。”
“日夜懒睡,蠢笨如猪!”然霜一边坐下,兀自斟茶喝着,出口就是一具吐槽。
只把林寿骂愣了,耳边一声“噗呲”,是小沙弥了听忍不住笑出声。
见然霜望过来,了听立刻正襟危坐,道:“既然两位要在此借宿,就请随我来,我领你们去厢房。”
方才一幕,了听似乎就不再怎么害怕她了。然霜无聊耸肩,跟在身后去了一间厢房。
进去一坐下,那了听竟然也跟了进来。
然霜抬眸,瞥一眼,没说话。
林寿睁着圆溜溜打眼,瞪着那和尚,也不敢说话。他不知道这借宿要不要收钱,反正他是没钱的,而且他记得,恩人好像也没钱了。所以……
了听也不知道在低头想什么,也跟着不说话,只是表情宛如便秘,很难看。
然霜等半天,不见回应,就有点不耐了。
“咔哒”一声,茶杯被弄在桌案上,然霜从不拐弯抹角地问,“你有什么要说的,就直说,被支支吾吾的。”
了听吓得浑身一抖,随即仿佛下定决心,道:“方才看到施主手中有一只簪子,小僧斗胆,请施主拿给下僧看看。不知可否?”
“簪子?”然霜想也没想,将簪子掏出,丢个了听。了听接过就细细得看,表情疑惑与肯定交错出现。
“你要看这簪子干嘛?出家人不是从来都视钱财如粪土吗?”林寿有些防备的问。
然霜赏了他一巴掌,揍在后脑勺,问:“你为何要看这簪子?你,识得它?”
了听神情严肃,抬眸正视然霜,点头肯定:“对,我确实识得这簪子,一开始第一眼见到此簪从大人怀中掉出时,小僧便觉眼熟,现在细细会意,就更加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