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叫堂堂大祁羽林卫统领季清濯都从骨子里敬畏的人,会是谁呢?
而此人却挺清冷,广袖一挥,背于身后,淡淡然清辉朗月的眼眸飘一眼季清濯,淡淡道:“容凛。”
短短两个字,却吐出奇妙的音节。
空气突然安静,跟随过来的将士们,全都色变,包括季清濯在内。
容凛是谁?然霜更加奇怪了。
却见以季清濯为首的将士们都对容凛行了屈膝礼,拜下道:“原是荣月国大国师容凛,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失礼之处,还望国师见谅。”
这人是荣月国的大国师?
国师?那就是神棍的最高接班人了?难怪这浑身精光发亮的……
然霜还在发愣,就被一股巨力拉着跪倒地面。她恶狠狠一瞪拉自己的人,却反被那名副将瞪了。
“国师在此,怎敢放肆,还不跪下行礼。”
然霜不想对神棍行礼,但还是咬牙忍了。捕捉到她一闪而过的不敢神情,容凛唇角又勾起一份,道:“不用多礼,本座救你们,不过觉得此人甚为有趣罢了。”
有趣?谁?
然霜拧眉,下意识抬眸四望,发现四面八方全是眼光。
那个人,是她自己个儿。
怎么又是我?
然霜有点愠怒地瞪向容凛,暗想自己是何处得罪了这个怪人?
明晃晃地顶着季清濯意味不明的眼光,然霜有点不明觉厉地委屈。就听季清濯道:“国师大人,可是前来我大祁出使的?”
“嗯。”对于与季清濯交道,容凛态度显得很淡漠,似乎多说几个字都会浪费他的力气,但他却灼灼地凝望着然霜,并走到她面前站定,弄得跪在她旁边的小将们,很是紧张。
季清濯虽是奇怪,但明面上的感激之词还是要说的:“国师大人,今日承蒙您出手相救,我等才能逃过一劫,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他日我等定当回报大人,等回了京城,在下亦会……”
一个从来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闷葫芦,没成想这次居然一连说了那么多话。然霜有点讶异地多看了季清濯一眼,去听头顶那个语音清奇的声音道:“报答吗?那本座可否要一样东西?”
众人皆楞,然霜骤然拧眉,心里涌起很不好的感受。
季清濯收起讶异,抱拳问:“不知国师大人想要何物?”
容凛悠悠然指指她的怀里,缓而慢道:“这位怀里是否藏着一只小兽?”顿了顿,又道,“若是可以,可否割爱,将这小兽送与本座。”
真是空口白牙,就要东西了。
然霜想也没想,捂住抖得越发厉害的胸口,铁口一断:“不可以。”
众人盯着然霜,似乎都蒙了。
“哦?”容凛却语幽幽有点遗憾,随即又兴味地问,“不要它,那本座要你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