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惨叫一声,瞠目望着刺向自己的短戈,闭上眼睛,心想此命休矣。危急时刻,一道身影将她护在身下,用自己的左肩生生受了这一戈。
蜚廉癸感觉有温热的血液溅到自己脸上,她睁开眼,见到武丁脸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左肩上血肉模糊,一把短戈深深地刺入皮肉。
“别怕”,武丁低声安抚她说,挥手一剑,逼退了蜚廉勇。
日辛见武丁负伤,心中大恸,持咒催动体内巫力。紫霜慧津剑气大盛,一道紫色霞光,她面前三名黑衣人筋骨俱折,身上冒出无数个小血点,往外喷射血箭,连衣服都被剑气撕的一缕一缕的。
这道剑气波及蜚廉勇身旁的两人,后背都划出道道入骨的血痕,瞬间没剩下什么战斗力。
蜚廉勇大惊,不顾一切地扑向床上的蜚廉俊,用仅剩下的右手短戈刺向他的咽喉。
却不想,蜚廉杰不顾以伤换伤,生生左臂挨了两刀,用腿踹中面前的两个黑衣人,他们口鼻淌血,眼见着不中用了。
随后,猛地撞向蜚廉勇,他手中的短戈刺中床头的硬木雕花,一时拔不出来。
“哈哈哈哈”,蜚廉勇仰天大笑,“今日功亏于此,成者王侯败者寇,你为刀俎我为鱼肉。”
“不,我才不听你摆布,去你的老天爷,我这条命是自己的,要杀要剐也要听我的,哈哈”,状若癫狂,嗖的拔出贴身短刃,割向自己的脖颈。
“留活的”,蜚廉俊半条身子挪出床榻,大声喊道。
日辛持剑贴近蜚廉勇,割伤了他的右臂,但还是晚了一步,温热的鲜血噗的一下从他脖颈处喷出,他的喉咙里发出呵呵的声响,眼神立即呆直起来,一屁股就做到地上。
蜚廉杰靠近,用手按住他脖颈处流出的汩汩鲜血。蜚廉勇挣扎着,用右手拉着蜚廉杰,“不怪阿庆,不要怪阿庆,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说着,双脚在地上乱蹬了一阵,死不瞑目。
此刻,殿外蜚廉俊的亲卫都已经反应过来,冲进内殿,三下五除二就把跟随蜚廉勇刺杀国主,余下的两三个黑衣人乱刃分尸。
“父亲,我等救驾来迟,罪该当死”,领头的是一个身穿贴金铜甲的青年男子,看其轮廓,与蜚廉俊有七八分相似。
“柏哥哥,柏哥哥,你总算来了”,蜚廉癸扶着武丁,带着哭腔向来人喊道。
来者正是人方国主蜚廉俊的嫡长子,蜚廉柏。他年近三十,精明强干,是蜚廉俊最为看重的儿子。此番天下动乱,他一直都在人方国都外巡防戒备,操练兵马。
听闻父亲醒转,匆匆忙忙地奔回王宫,但还是晚了一步,要不是日辛、武丁拼力救护,差点见不到蜚廉俊。
此刻,他跪拜在父亲床前,满脸泪水,后背都是冷汗。
“起身,起身,柏儿替我好好跪谢两位”,蜚廉俊伸手示意说。蜚廉柏整装束甲,向日辛和武丁,双膝跪地,“此番多谢两位大巫屡次相救,我蜚廉柏日后定舍命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