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靠着后山,窗口能看到通往后山的路。
云染轻手轻脚的翻过窗子,猫着腰贴着墙壁绕到后山。
“她是医仙谷的弟子,我帮她只是看在风漾师叔的面上,并无私情。”容与冷着脸解释。
要说私情,不如说他怀疑云染这个人有诈。
思及此,容与脸上表情一变,一把推开门,快步走进禅房。
禅房内空无一人,只留下那支碧玉箫。
容与望了眼窗子,道:“师傅,晚些我再去找你。”
话落,容与跳出窗子,追了出去。
云深紧跟进来,看着已经追远的徒弟,无奈摇头。
云深回头,看了眼四方矮桌上的碧玉箫。
医仙谷最后一任谷主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风漾,一个是顾一久,那女子是顾一久的徒弟?
思及顾一久,当年之事再次浮上心头,恍如昨日,历历在目。
蓦然回首,已过十年。
云深拿起碧玉箫,轻叹一声,步伐沉重地走出禅房。
云染走下静平山,额头已然布上一层薄汗,呼吸逐渐不稳,她在路旁捡起一根木棍来当拐杖,步履缓慢地向距离静平山着有一日路程的镜瓶谷走去。
容与脚程快,不过在山脚下就看到了云染的身影。
她不像有意躲开,只是担心让人发现耽误赶路的时间。
云染在前面辛苦地行走,单薄的身影行走在崎岖的小道上,越发难行,而她仿佛没有目的般,一味的往前走,走累了她会停下来歇息一炷香的时间,待呼吸稍微平稳后,她又忙着继续赶路。
容与在后面跟着,云染仿若未察般,按照自己的步调前行,但很多次云染停下歇脚时,容与大大方方的在后面停下,无需刻意去看,他已然进入眼角余光之中。
只是他不干扰阻止她,她便假装没看见。
日落月升,归鸟入林。
朝阳初生,鸟儿飞出丛林觅食。
白天云染在赶路,晚上她拿着夜明珠在赶路,脚程不歇。
终于在第二天日落时分赶到了妙音谷。
镜瓶谷早年间在一场变故后被毁,早已不是一座风景优美的山谷了,如今四处还可见当年变故留下的痕迹。
碎裂的山石,焦黑的土地,以及腐朽的木头。
而这些诸多掩盖在杂草中间,但那些已然无法生寸草的地方,倒也占了多数。
当年狼藉下的残影,处处遍布在着萧条的山谷中。
站在镜瓶谷入口,云染松了口气。
赶上了古民谣所说的十五的月光,这样一来,她就可借民谣所说的月光,寻到埋藏着宝贝的准确位置。
抢在前头了。
云染回头,看向跟了她一路的容与。
她粗踹着气,呼出的气带着白雾。
“你不要再跟进去了。”云染出声阻止。
“镜瓶谷在三年前就成了静平山的禁地。”容与冰凉的声调道出一句警醒的话。
所以她才会拖着身子特意到凌霄寺拜拜,让佛门勿怪。
此行,她必须取回那原本属于她的东西,饶是菩提宗乃修仙四大门派之一,也没资格拥有。
“拿回自己的东西后,我马上就会离开。”云染给出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