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晚霞余晖斜洒进禅房。
余晖映在窗前的容与身上,镀上一层薄光。
他手里捧着一本经文,垂头看得认真,脖颈线条绷得直,很是好看。
云染无声的醒来,偏头便望见窗前的美景,她愣愣地盯着瞧了一阵。
容与察觉到那不刺人的视线,骨节分明的手合上了经文,起身行至床前。
“感觉如何?”他沐浴在晚霞中,半张脸隐在阴影中,半张脸依旧沐浴着霞光,脸上的绒毛在光下看得仔细。
阴影笼罩过来,让她视线暗淡了几分。
云染抽回飘走的神识,回想起昏迷前的事,只记得眼前之人答应了她的要求后,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多日的疲如浪潮般涌上,随后便没了意识。
人果然不能太松懈。
云染如是想道。
“没事了。”云染出声,语气中的虚弱难有说服力。
“……”容与无言以对,鲜少关心人,以至于不知该如何应付面前女子的逞强,他不擅长与人相处。
“我睡了多久?”云染撑着身子坐起来。
“两个时辰。”容与顿了顿,又道:“方丈说你是太累了。”
“嗯。”云染淡淡的回应,眼睛盯着窗外的夕阳,漫不经心道:“长时间没好好休息,是会这样的。”
两个时辰了,对方的人恐怕已经先她一步到那里了。
得赶在对方挖地三尺找东西前,找到正确位置拿回那样重要之物。
云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望着一处发呆,容与不出声,禅房一瞬静了下来。
禅房内线香的味道有些重,使得独处的两人气氛没那么尴尬。
良久,云染眨眨眼,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
“容公子,那些人……”云染话未说完,容与眉头一皱,打断她话的声音如降温了般,冷了许多,“容与。”
他不喜欢别人以权贵间的称呼喊她。
容公子,容少爷,甚至是那个别人艳羡的尊贵称呼,都让他生厌。
这一冷,气氛僵了不少。
云染垂眸,盯着他的脚尖,似是在思考,但最终她没能那么亲近的对他直呼其名。
“那些人还在外面守着吗?”
“走了。”
“谢谢。”
似乎对他道谢的次数有点多了,云染想着。
门外响起脚步声,随后禅房的门被人扣响。
容与一言不发的走开,出门后将门关上。
“那姑娘醒了吗?”云深见自家徒弟面上还残留着冷意,不禁挑眉。
“刚醒。”容与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单。
“既然醒了,我们差不多也该走了。”云深道明来意。
“师傅。”容与喊了一声,“我有些事想弄明白,您先行一步,我随后再追上。”
“容与,你家人对你期望很高,你切莫为了一女子而行差踏错,毁了自己一生。”云深声音中带着一丝薄怒。
云染在禅房内静静听着外面的话,闻言只不过眨了下眼,她掀开身上的薄被,从床上下来。
她看了眼床头四方小桌上那碗凉掉的药,拿出碧玉箫,放在药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