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告辞了。”云染无意探究这群人的身份,起身告辞。
“我在天殊派等你。”风漾担心她害怕麻烦,拿出他随身携带的碧玉箫,递给云染,“日后你到天殊派,凭此箫自会有人领你到我那处,万事小心行事,遇到麻烦尽管报我名字。”
碧玉箫上雕刻着竹叶,青青幽幽的浅绿清新无比。
云染双手接过碧玉箫,双手在身前交叉,躬身道谢。
云染当着众人的面,将碧玉箫装进伪装成荷包的芥子袋中,带上面纱步出客栈。
出了客栈,云染未在天河多做停留,去监管司牵了自己的马儿,当日离开了天河。
话已至此,能否看透,看透多少,全看天意了。
春夜的天河,沿街的店铺热闹如白昼,欢声笑语演绎着夜晚的喧嚣,那是与白日里不同的繁华。
天殊派居住的客栈内,众弟子沐浴用膳后,已然各自回房练功休息了。
容与与苍梧同居一处,待苍梧熟睡后,容与掀开薄被下床,离开房间。
容与敲响隔壁房间,里面传出风漾清朗无睡意的声音,容与这才推门进去。
风漾盘腿坐在床铺上,房门打开时,他睁眼看向谨慎的容与。
“我就猜到你肯定会来找我。”风漾收了功法,起身理了理衣袍,行至房中四方桌前坐下,“坐吧。”
容与坐下,坦言道出心中忧虑,“师叔觉得云染姑娘的话,有几分可信?”
“不能全信就是。”风漾直言。
云染行径与说辞处处透着矛盾与不合理,着实令人生疑。
她道自己爱闹,而爱扮作男装习武,却又道性子太柔,易被人欺负。
她道自己会为师傅加害天殊派,却又拒绝随之回师门。
她道自己每年独自外出游历行医,却又道功夫寻常只可应付地痞流氓。
云染自幼生于鬼谷,鬼谷避世,却活在江湖,绝非不问世事。
生在江湖之人,岂会不精于修为?
何况她常年独自游历,走遍各地,鬼谷行事做派惹正派所不喜,没本事请鬼谷出手的人,上门求医断不接见,因此树敌不在少数。
云染身为鬼谷弟子,极易成为报复的对象,若真如她所说无修为,且武功只懂皮毛,遇到寻仇之人她活下的机会微乎其微。然而她如此柔弱的女子,在风浪间安然无恙。
可见云染不如所说那般弱小,相反从她行迹中更透出,此人心性强大,修为不俗。
“我怀疑她与妖毒一事有所关联。”容与道出自己的怀疑。
“倘若真与她有关,为何她要救凌云城的那些百姓?”风漾噙着狡猾的笑反问。
“因不是她所为,但不是她所为,并不代表她不知情。”容与言辞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