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不想听?”
“想。”
“那就不许再哭了,我给你慢慢讲,好不好?”
安好点点头。
其实在晚寒抓住她手的那一霎那,她就在浮游状态抓到了让她安心的稻草。现在她是在得寸进尺,因为她一点都不害怕了。
好像晚寒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可以让她辗转反侧,也可以让她安心托付,牢靠得像他留给她坚定的背影。
安好却始终弄不明白这种感情究竟是盲目崇拜的使然,还是其他。
反正在电梯小小的空间里,她跟晚寒靠得是那样的近,她只要微微抬头,就可以看见他好看的下巴,张张合合的唇瓣,以及长长的睫毛掩映下深邃的漆黑的瞳孔。
暖褐色的瞳孔会给人温暖的感觉,而漆黑的瞳孔往往代表了冷淡。可是安好望着晚寒的瞳孔,却仿佛在里面看到了那天看到的星空,繁杂,深邃,凉薄,却让人挪不开目光。
很奇怪,不是吗。
电梯忽然晃了一下,安好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晚寒的衣服,在恐惧慌乱中回过神。
她咬住下嘴唇,其实她已经有些发晕了,光是想象自己是被吊在半空就极其难受。她让自己努力镇定下来,不给晚寒添乱。
她慢慢松开抓着晚寒衣服的手,然后颤抖地去抓住扶手,偏过头,不想让晚寒看到自己惨白到已经没有血色的脸。
“……等一下就好了。”
安好落入一个怀抱之中,坠落感忽然被温度打败,鼻尖都是熟悉的烟草味。
从来没想过,能被他拥抱。即使是握手,都觉得太过奢侈。
电梯门被打开后,安好被晚寒牵着出来,橙子他们立刻围过来,橙子直接抱住安好,心有余悸地说道:“没事就好,要是你有事,我就去炸了这栋楼的物管!”
然后,一直紧握住她手的那只大手,悄然松开。安好隔着橙子怔怔望着站在苟全他们中间的晚寒,他在淡淡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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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好,这里是……”
“我找你们的教练!你让你们的教练来接电话!”
“我就是,请问您是?”
晚寒诧愕地问道。
对面似乎是一位素未相识的中年妇女。听她的语气,似乎很是愤怒。
“那正好,我问你,你们是怎么保障员工的安全的?我要不是听人说起,都不知道我家安好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
晚寒几乎可以猜到这个妇女的身份了。
他开口,“对这件事我非常抱歉,我们已经跟物管协商过了,除了必要的道歉,还会给予安好精神补偿。我们俱乐部以后会更加关注这一方面的问题,保证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我不要你们那些套话,安好小时候被人从天台推下来过,你们不知道她多怕……”电话那头的妇女忽然哽咽起来,似乎在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原来是这样吗。
晚寒垂下眸子,眼前又浮起了安好明明很害怕,却还是强装镇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