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宇然接到杨潇潇的电话，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窝在公寓里刷剧的宇然无精打采地接起电话：“喂，是我。”

杨潇潇的声音听起来则精神很多，或者都有点儿神经了，超大音量说着：“喂，喂，喂？怎么搞的？我还以为会听到一个生龙活虎的人声，结果怎么这么无精打采的？”

宇然果然被震得精神一些了，说：“没什么，刷剧刷了一天，现在是界于睡与没睡之间，有点儿昏沉。现在清醒了。”

听到宇然有了精神，杨潇潇立刻好奇地问：“微信上看你说你到上海去工作了，这次是什么工作？怎么去上海了呢？应该挺好的吧？”

“也就那样呗，我在网上投简历找的。是一家广告公司的创意文案。”

“是不是赚的特别多啊？”

“也没有吧，月薪1万，就是很一般的水平，满足温饱。”

“哦。那让我猜猜看，是什么原因呢？是你终于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宇然先是一愣，立刻解释：“没有，没有，什么男朋友，我就是换个工作而已嘛。和男朋友有什么关系呢？”

“换个工作当然不稀奇了，那你在北京跳槽随便换个工作就好了，但是为什么大老远跑到上海去了呢？快说，是不是有什么‘奸情’？”

“哎呀，都说没有了，你还瞎猜！还有，说话还是那么难听！”

“开个玩笑嘛！我说话难听？我跟你说，我现在还能说话就已经很不错了。我现在又回原来的地方上班了，每天上班至多能看见3个人，很多时间里就我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有时我觉得我都快要有失语症了。”

“那你就打电话说啊，聊聊微信，刷刷微博……”

“真抱歉，我上班去的有些地方连手机信号都没有。手机带在身上啊，就是块表。”

“有那么惨？我可是听说你过得挺好的。”

“谁说的啊？那也太不尊重客观现实了。”

“我妈说的。昨天打电话的时候还说了呢？说你回去之后，在采油厂工作，特别稳定，特别好。顺带又把辞职的事批评了一遍。”

杨潇潇深深地叹了口气：“哎！好，没觉得，稳定是真的，特别稳定，生活如一潭死水，激不起半点涟漪。如果是在好的状态下特别稳定，一路都是人生巅峰，那简直太好了。但如果是在差的状态下特别稳定……算了，不说了，还是说说你，怎么去上海了？”

“如果我说是我投错了简历，没看上班地点，你信吗？”

“怎么可能？你怎么能犯这种错误？如果真是错了，网上告诉他们你不去就行，干嘛非要跑去，离家那么远。再说了，是北方人，去了上海会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那，是猎头公司挖你去的？”

“就是做一个最底层的小职员，还‘猎头’？反正这么多年，这没在北京打拼出什么基业，有什么舍不得的。呃？不对，上次跟你通电话的时候，你明明说过你调走了，不用再出野外了，不过每天都在加班吗？”

“不是‘调’，是‘帮忙’，有活儿的时候找你干活儿，活儿干完了就哪儿来哪儿去。哪有什么可能会调动啊？每天的加班没完没了，不加班了，你就该走了，就是个廉价苦力！”

“那你想办法调动调动呢？”

“想什么想，在这个单位里，我是调不动了。行了，别说我了，一提工作我就内心烦闷。跟我讲讲上海那边怎么样？好的话，我过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