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夕秋。”朝灼月握住她的一只手。
夕秋不自然的抽回,朝灼月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她仍然挂笑。
她拿出一把小刀,和一根特别细的竹管,让夕秋躺在竹榻上,解开胸口的衣物,“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朝灼月开始取心头血。
夕秋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原来取心头血的过程是痛苦折磨,没有麻醉,痛得夕秋已昏厥几次,汗湿透了整个里衣。
“你们在干什么?!”恍惚间,夕秋好像看见一个人推开门朝她走来,在唤她的名字,“夕秋,”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兰陵千叶一把抓住朝灼月的手腕,“你竟敢取她的心头血,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做!风梧呢,他在哪?!”
“兰陵公子,你冷静点,是夕秋她自愿的,你先放开我”兰陵千叶把朝灼月抓得痛极了。
兰陵千叶一听夕秋是自愿的,更是怒火中烧,但转眼见她经历了一场扒皮抽血的酷刑,胸中的愤怒全化为了心疼和内疚。
兰陵千叶立马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给她服下,给她把脉,替她收拾好凌乱的衣物,一把抱起她,与朝灼月擦肩而过,低沉而压抑的声音道:“若她有事,我不会放过你。”说着,大步跨出药庐。
夕秋依然迷迷糊糊,兰陵千叶抱着她,她开始有点说胡话,“我想回家,回去……回……”
兰陵千叶更加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他不知道取心头血有多痛,但那可是心头血!!你是疯了吗?
兰陵千叶没有把夕秋带回青竹斋,而是直接回了他的住所,他轻柔的将她放入床榻上。他坐在床边,握住夕秋的手,“吃了那药,你不会有事了。”
兰陵千叶爱怜的拨开夕秋额头上的已被汗湿的碎发,一直坐在床边,默默无语,但是没人知道他那晚的有多煎熬。
而夕秋吃了兰陵千叶给的药,真的不再呓语,安静了许多,疼痛过后便是熟睡。
黑暗的夜晚总是要过去的,当风梧从山下回来之后,回到药庐便看见朝灼月虚弱的躺在榻上,当他走上前,看见小刀和细竹管时,已明白一切,赶紧喂给她止痛的药物,“灼月,你怎么样了,原来支我下山是为了给清辰取心头血,你怎么这么傻,你取了血未必是有用的,你何苦折磨自己。”
朝灼月幽幽的醒来,“风梧,你回来了。”
风梧心疼的说:“幸好伤口不深,若是深一点,你……”
“风梧,这事不要告诉清辰,好吗?风梧,答应我。”朝灼月打断风梧,握住风梧的手。
风梧眼眸里透出不忍,“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风梧,你去配药,看那血于清辰是否有效。”朝灼月语气有些焦急。
风梧转头看向桌上那被竹管取出的一滴鲜红的血。“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就不要担心了。”风梧为她扶她躺下,捏好被角。
朝灼月她这一晚确实够累,合上眼假寐。
折风院
“如何?你试试运起内力。”风梧看着凤清辰将混有夕秋心头血和雪莲的药喝下。
凤清辰当即运力,没有一点阻碍,畅行无阻,他还感觉到内力似乎比之前更精进了一些。“风梧,辛苦你了。”
“你要谢的人不是我。”风梧道。“是灼月,为了你,昨晚她强行取了自己的心头血,只为了给你做药引。”
凤清辰抬眸,“她人呢。”
“我送她回月斋了。”风梧特地说出来,只是想看看凤清辰的反应,他听见灼月为他取了心头血,却没有喜形于色,冷静得像往常一下。
“风梧,好好照顾她。”凤清辰只是这样说。
“对了,她让我别告诉你,你就装作不知道吧。”风梧提醒已踏出门口的凤清辰。
青衡峰的客房内,“好冷。”夕秋意识开始清醒,兰陵千叶听到夕秋说话,他立即从柜子里又拿出几床被子,还把自己的大氅铺上,屋内继续生着火。
夕秋觉得暖和点了,悠悠转醒,“夕秋,你醒了。”兰陵千叶带着欣喜。
“我这是在哪?”夕秋正欲起身,正好牵动了胸口的伤,“别动,躺下,这是我的房间。”兰陵千叶握着夕秋的手臂,让她躺下。
“兰陵,你怎么在这,我怎么会在你的房间。”夕秋虚弱的问。
“我以为你会很冷静,但是你居然做出让朝灼月强行取你心头血的蠢事,若不是我去找风梧碰见了,你已魂归九天了。”兰陵千叶想起前晚的那一幕还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