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轻响,卧房的门被推开,慕容青枫从思绪中惊回,先看了一眼林则宁,见她无意识的皱了下眉,却没有醒转的迹象,这才不悦的透过纱帘冷冷的看着站在卧房中的人:“出去!”
在那人出去后,慕容青枫小心翼翼的从林则宁颈下抽回手臂,轻手轻脚的披衣下床,又替她掖好被角,方才从卧房中出去,冷冷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绿柳,“什么事?”
“魏大人有要事禀报。”
慕容青枫皱起眉头,没再怪罪绿柳,只冷“哼”一声道:“不许吵到王妃!”
“是!”
慕容青枫抬脚往书房走去,边走边想:若不是急事,以魏忠和绿柳的性子,都不会打扰主子休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莫非白日宫中的事情有什么变故?他心中一惊,脚下加快了步伐,以一进书房便劈头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辛氏死了。”一个黑衣暗卫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谁死了?”慕容青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辛氏。”
“辛氏是哪个?”慕容青枫确定自己对这个人没什么映象。
魏忠解释道:“就是去年十月,王爷和王妃从宁国侯府回来,路上遇见一妇人拦路喊冤,说丈夫要贬妻为妾,那妇人就是辛氏。”
经魏忠这么已提醒,慕容青枫立刻想起来“辛氏”这么个人,至于辛氏长得是什么模样,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其实对那件事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林则宁所吟的那首怨诗,“试妾与君泪,两处滴池水。看取芙蓉花,明年为谁死?”至今想起,内心犹阵阵抽痛,刻骨的伤悲感觉扑面而来。
“人怎么死的?”
暗卫道:“病死的。”
慕容青枫低着头,面无表情的盯着书案上的纸笔,半晌后抬头瞪着魏忠道:“你让绿柳急急忙忙将本王叫醒,就为了说这个?”辛氏是死是活关他什么事?尤其这个还是病死的,不是被人给害死的,一个不相干的不过是因为自家王妃的同情而命手下照顾一二的人,值得打扰他和王妃休息吗?
魏忠连忙道:“王爷,风潜还有别的事禀告。”说着朝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
名为风潜的暗卫一板一眼的接着说道:“属下偶然发现余光宗与一神秘人往来。”
“什么神秘人?”
“余光宗称呼那人为‘使者’,属下未见那人进出余府。”
未见那人进出余府,却能在府里反复见到,只能说明一件事,余府中有密道,不过富贵人家多会给自己留退路,家里有条密道实在算不上什么奇事,但是风潜特地汇报,想必是另有不同寻常之处。
果然,听到风潜继续说道:“昨夜属下看见辛氏给余光宗送宵夜,在门外不知听到什么,一脸惊讶,打翻了碗盏,余光宗与‘使者’冲出屋子,将辛氏打晕过去,‘使者’说:‘该怎么办,不用我教你吧?’余光宗点头哈腰的说:‘小的明白,定不会坏了主子大事。希望‘使者’在主子面前美言几句。’‘使者’说:‘只要主子事成,自会记你功劳一件,莫说皇商,拜官封爵亦不是难事。’然后两人拖着辛氏进了屋子,今日一早辛氏就‘病逝’了。”
慕容青枫的关注点不在辛氏身上,而是那个“使者”以及所谓的“主子”,两人所说的“大事”指的是什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商人,凭什么可以一跃为皇商?甚至拜官封爵?
“你可知两人进屋后谈了些什么?”
“‘使者’身手不俗,属下怕打草惊蛇,没敢接近。”
慕容青枫点头表示赞许,这事情恐怕非同小可,他神色肃然的道:“此事不许声张,风潜继续盯着余府动静。”
“是!”
“魏忠,传信于宁国侯,本王要见他,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