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萧彧不得不承认，今天是他活了十九年以来最尴尬的一日，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反问自己：我是长得有多见不得人，让这浮叶巴不得我走。

若是浮叶知道萧彧心中所想，定会呵呵他一脸。

“咳咳。”萧彧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声，掩饰性道：“阁主这茶不错，卖与我一些可好？”

“可以。纾言，去我房中取茶。”

“恩。”纾言默然应道。

纾言出去后，萧彧道：“那这价钱？”

“同样吧，拿一物相抵。”浮叶漫不经心道。

“也好。”

萧彧话音刚落，纾言就进来了，把茶放在桌上。

“玉言公子，茶取来了，话也谈完了，你该回了。”浮叶淡淡道。

“好罢，后日不见不散。”

浮叶微微颔首。

萧彧走后许久，浮叶看着自己的手，悠悠道：“纾言，今日是十五。”

“嗯？”纾言疑惑。

“你知道吗，三途河旁、忘川河上、奈何桥下有数不胜数的怨灵，他们或作恶多端、或心术不正、或执念太深……而我，作为主宰这世间生死的王，亲手将他们送入地狱。久而久之，我身上的怨气也重了，那些不甘于受苦的怨灵将怨恨转到我身上化为诅咒。当然，这些对我来说不过皮毛，但还是会受影响的。于是就有了每月十五这一日我的手碰不得任何东西，碰到的东西就会被腐蚀，我这一头青丝变为白发，那时也是我最虚弱之时。这，就是代价。”

纾言沉默，他眼神复杂地望着浮叶，良久，化作一声叹息，道：“今晚我守着你，虽然在异界，也要担心。”

“……好。”浮叶巧笑倩兮。

而后，又是无声的沉默，风一阵一阵地拂过窗上精致的风铃，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浮叶安静地坐着，看着桌子上茶杯里自己的倒影，纾言长身负手立于她身后，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谁都没有打破这安宁。

“叩！叩叩！叩叩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