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还都是这样煽情的话,我一时竟有些无法适应。可是这个机会,我却是不想给的,我没有办法忍受他的欺骗,即使我曾经那么喜欢他。所有的一切,从他让我代嫁的那一刻开始,到后来一件件、一桩桩事件中,慢慢的消磨掉了。
再刻骨铭心的爱,也抵不过失望一点一滴的积累。看着眼前依旧那么俊朗的脸庞,那浓墨一般的眉锋,曾经让我仰望的高大身躯,此刻竟然像一个孩子一搬无助。
“给你机会?那谁给我机会呢?过往的所有不可能一笔购销,这点你比我清楚。”
他呆呆地望着我,眼神有些灰暗,叹了口气,“好,你先好好休息吧。”转身欲走。
“你准备什么时候放我走?”
“放?”他有些诧异的回头看着我,眼眸低垂,“那便一辈子好了。”说完跨步而出。
我冷笑了几声,突然明白了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中所包含的苦楚。
丁贺听说我还活着,也来看望我,如今他已是兵马大将军,地位俨然不能与往日相提并论。他来的时候甚至还穿着一身盔甲,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你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他见到我第一句这么说。
“你也特意来看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了。”我笑了笑,可是心里像有块巨石压着一般,就算是笑,也是苦涩的。
“这南宫白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他明知道殿下的心思,却还是偷偷将你藏起来,要不是殿下在他身边安了眼线,你可能……唉。”他握紧了拳头。“对了,青衣的事,殿下有没有告诉你?”他试探性的问。
“我知道,她死了,被南宫白杀死了。”
“这件事怪我,我不该将你跳崖的事情告诉她的,否则也不会……”他懊恼的锤了一下桌子,“我见她日日在秦艽阁为你晒床褥、打扫屋子,将你屋子里的花瓶换上新鲜的花,我真的于心不忍……当初让李豫认罪,我以为能保全青衣的命,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丁贺的情绪有些激动。
“这不是你的错,你能这样护着青衣,我真的很感激,谢谢你。”我的眼泪又忍不住的留下来。“你刚才说,在南宫白那里的眼线?”
“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南宫白行事过于狠辣,早就引起百姓的不满,若是长此以往只怕会坏了殿下的大事。所以殿下想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最近那个眼线透露消息,说南宫白抓了个女子偷偷审问,结果没想到是你。好在及时将你就出来,只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僵了。”他停顿了一下,借着补充道,“这是早晚的事情,你不必往心里去。”
我觉得好笑,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因此内疚?当年害我家破人亡的,凌轩也有份,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他遭遇了什么跟我无关,还有,他想抢凌文渊的天下,我是绝不会站在你们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