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洹不觉有些好笑,自己在这站了半天,居然被那几个傻子无视了。
“公子,我来了!”
一个眨眼,那后知后觉的黎十八才翻下墙。
“哼,就这么一个瘦小的公子哥,想玩英雄救美啊?好啊,先过了我大哥这关再说!”皮二拱着鼻子,嚣张地说。
说话间,那几个壮汉一齐向他走来。那打头的壮汉歪着脖子,那脖颈发出咔咔的脆响。
“来啊,反正我也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傅洹将扇子丢在一边,高傲地仰仰头,仿佛胜券在握。
王爷啊,王爷,你真是像那浣苓一样了,整日不惹事是不罢休啊。
黎十八在心里暗语,不过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只好做出准备动作。
“啊!”那大汉冲了过去,像个疯牛一样。
傅洹只是躲了个闪,他的目标在后面的大汉身上,只见他跳起,出腿向那大汉踢过去。
虽说傅洹他的身材显瘦,但这腿上的功夫不是白练的。
那大汉一下子倒了过去。吓得两个地痞一阵发颤。
而那扑空的大汉表示极其不满,拎着木棒直向旁边的黎十八砸去。
一时间,黎十八握住大汉粗壮的手,一个转手,把那大汉的手腕拧得快要脱臼。
大汉疼得木棒随即掉在地上。
“正好!”黎十八用腿勾住那在地上的木棒。
剩下两个大汉面面相觑,一个冲到傅洹面前,一个冲到正在用木棒打人的黎十八面前。
那一个大汉见被傅洹打到地上满是淤青的另一个大汉,不禁打了个哆嗦,咽了一口唾沫,腿有些发软。
傅洹用力甩了甩自己的头发,一脸调戏的样子似的,紧抿的嘴见露出弧线。突然,他抬起纤细的手,食指弯曲前后动了动。
“来啊。”傅洹轻视道,倔强的嘴又吐出:“本少爷还没玩够呢。”
“别怕,……打他!”皮二在一旁吆喝。
“对……对……打他!”
大汉显然是被激怒了,眼圈发红,“啊!”
这次一招就够用了,越大的块头……
傅洹心想着,此时已经伸出手抬起了他的胳膊,那大汉不知所措,手中的木棒在空中随意挥着。
“彭”
又一个大汉倒地。
“啊。”
在一旁看着的两个地痞吓个半死,那么一个大块头,被这么一个瘦猴给砸到地上了?!
呵呵,越大的块头就越是不堪一击。傅洹拍拍手上的尘土又想着。
两个被傅洹收拾的大汉重重地扔到地上,后背恐怕已经碎成粉末了。
而黎十八此时不知何时手里拿着两个木棒挥舞着,像是在打桃木庄。
这看得聂禾有些目瞪口呆,这是个什么人物啊,武功竟然厉害到了这种程度。
那扒在地上的两个大汉拖着身子走远了,今日就算他们倒霉。至于另外两个大汉么,正让黎十八打得不亦乐乎。
傅洹转过头,看着那坐在墙角的女子。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缓缓走近她,俯视地,用着柔情,用着从未有过,连他自己都没有会意的目光看着她,那个白衣女子。
聂禾显然被他这一举动弄得有些尴尬,不过,他是个好人,他救了她。聂禾仰着头,对着他突如其来的莫名的眼神。
很奇怪,但又说不出的温暖。
在离聂禾不到一米的位置,傅洹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粉唇,她那独特的气质,脱俗的清新与魅力。
“我终于可以认识你了。”傅洹开口,笑着对她说。
聂禾眉宇间又出现疑惑,眼睛里透出的满满是怀疑。他这是什么意思?认识……我?
“你是……”聂禾刚要开口问他是何人,可后面出现了那个地痞狰狞的嘴脸。他的手里拿着木棒,他就在自己救命恩人的背后!
“小心!”无奈,她不能起身,只好大声警告他。
“彭”
随着这个声音,他脸上的温柔消失了,在对着聂禾的这句小心的同时,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只觉身后的敲击直涌上来,使他麻木,使他倒了下去……他最后看到的是这女子大惊失色得说的第一句,第一句对自己的话:小心。而自己还没有和她搭上话呢!
他就倒在自己的眼前。
“王爷?!”黎十八转头,就见王爷倒了?再一瞧,竟是那地痞干的好事!
“敢打王爷,真是活腻味了!”黎十八边说边把手中的木棒砸像那地痞。
不偏不倚,正好砸中那人的眼部!皮二手捂着眼睛,大声惨叫。
不料,那另一个地痞出现了。他夺过皮二手中的木棒,想将那倒地的傅洹打死!
“他娘的,都怪你这小子坏我们的好事,今天先把你弄死再说!”
“不要!”聂禾立即阻止着说,眼中闪出了泪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为一个陌生人流泪了?她真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放走他们呢!
“哼,你个贱人还替他求情?哼,今天我不打得他头炸来才怪!”那地痞说罢便抬起手中的木棒向傅洹砸去。
见势的黎十八大喊:“可恶,还敢动手,尝尝爷爷的木棒子吧!”说罢,手中仅剩的一个木棒朝那地痞挥了过去。
“砰”
那地痞还算聪明,用手中的木棒与飞来的棒子一个撞击,弄得地痞手中一阵麻。
黎十八手下的那两个大汉被他打的满是伤痕,现在早就逃了过去。
“别管那么多,把这多管闲事的打死!”皮二手捂着正流血的眼睛狠狠地说。
那地痞还未答应,就被飞奔来的黎十八大力地踢开。
“真是大胆!傅王爷你们也敢动手!”黎十八被逼之下还是说出了傅洹的真实身份。
“傅……傅王爷……”吓的地痞立马爬起来磕头认错。
皮二这一听也是心中一惊,“傅……傅……傅王爷……?!不,不可能吧……”
“真是嘴硬!”黎十八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上纹龙玉,“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玉是不会骗人的!”
这倒把墙角的聂禾一震,他,就是那个人们口中传开的傅洹,傅王爷!
“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请王爷赎罪,请王爷赎罪……”见了玉顿时把皮二吓得三魂七魄都没了,连忙跪下磕头。
而那个地痞则更是吓得不行,把头磕得更响。
“敢动手打王爷,你们觉得还有活路可走?”黎十八冷冷道。
聂禾咬着唇,都印出了牙印。难道,就要杀了他们?聂禾不敢继续想,她这一生还从未见过杀人。
还没等聂禾反应过来,那人就掏出匕首,两个地痞就被抹了脖子。
“哼,敢动王爷的人一个都别想活命!”黎十八手拿着沾满了血的匕首,慢慢地转过头。
聂禾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方才还求饶的两个大活人就这么一命呜呼,这显然很可怕。那两个人的鲜血直流,有那么几滴溅到了聂禾白色的衣服上。
那人转过头,聂禾一下子呆了,此人的面孔极像一个面目狰狞的恶人,脸上有好多血滴。
那双眼睛锋芒得吓人,令人不寒而栗。聂禾手打着哆嗦,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姑娘,你没事吧?”黎十八问道。因为她要是有什么事,王爷一定会询问的,甚至把他的皮活剥下来!
“没……没事……。”聂禾摇着头,不敢直视。
“那便好。”黎十八边说边扶起了晕死的傅洹。“王爷,王爷!!”
见这黎十八这样摇着傅洹的头,聂禾不觉有些发觉这人做事太粗鲁。他难道不知道人晕死了第一要送往医馆?
“马上带你家的王爷去医馆要紧,你这样摇什么时候是个头?”聂禾建议道,因为她也不愿见自己的恩人就被这么一个痴人活活弄死。
黎十八憨憨地笑了,道:“也对,姑娘,多谢了……”
说罢,便扶着他一步步走着。
聂禾呼出一口气,那王爷真是不能惹,不然后果就和眼前的那两个人一样。王世家族,往后还是避一避得好。
聂禾手捂着脚,尝试起身。
“哎,姑娘,不知你伤到哪里了,可和我一同去医馆疗伤!”没走远的黎十八又回过头问聂禾道。
可把聂禾吓个半死,忙说:“没事,没事,我没有受伤……”
黎十八哦了一声,也就没再搭理。
“真是奇怪,这要是换了她人,早就跟着王爷您去了,巴不得要和王爷您黏在一起。真没想到,这女子居然不吃这一套。”黎十八又看向了面无表情的昏死的傅洹,“难道这就是王爷您说的非凡之处?……”
聂禾扶着墙,艰难地起身,可脚痛得不行,已经感觉到脚的红肿了,自己也想去医馆治疗,但为了少些是非,还是忍着吧。
她差点忘了莫爹爹的药,在和他们争斗时将药藏在了柴草下面。
“还好,这些药没有忘记。”她拿着药喃喃道。
那些眼前的尸体她都不敢看,因为她不用看都能想到那血腥的画面,简直是恐怖。
她扶着墙,一步又一步,如蹒跚学步一般,却只能忍着痛。
“莫桢,你是否已到了军营,你可还好……”聂禾边走边默默嘀咕,现如今,她只好用心中的信念,一步,一步又一步将剩下的路走完。
累了,她便靠在墙上,默默地想着美好的事。
月,在伴着人声的喧闹,伴着这缤纷的街巷,显得格外的静,格外的凉……
一颗泪珠从聂禾的眼角滑落。
聂禾抽泣起来,心中泛起一阵阵的酸楚。
“牟殇……你在哪?”
牟殇,一个她等了多年的男子,一个曾答应过非她不娶的男子,一个早早在十几面前就被迫迁移到了他方的男子,到了如今,却是杳无音信。
她的话,如风一般立刻销声匿迹,而牟殇,如迷烟一般不知飘到了何方。
月,悄悄地藏了起来,躲在云烟里,等待着第二天的曙光,第二天的明媚……这一夜的烟花璀璨,都将在明日化为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