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们还是早日投降吧,缩在燕炀关里也没什么意思。早些投降也不用遭那么多罪,你们的皇帝已经束手无策了吧,还是接受我们到议和的条件,免得到时候落得国破家亡到下场,是不是啊,弟兄们?”开口的却是黑衣男子身后的将领。
“投降!投降……”身后到士兵都举着兵器随着喊了起来。
黑衣男子没说什么,只是等着声音慢慢低下去,仿佛悠闲的在看一出好戏。
“那便是祁落国原本的主将领布格,前面穿着黑衣的人是这段时间刚刚出现的,目前还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但他好像才是统领祁落国军队的最高领帅。”杨沧澜在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中对蓝熠说。
蓝熠点点头,看向在队伍最前面的人,离得太远,他几乎看不见他面具下的眼睛,可是却有很强烈的感觉,有一道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而且并无善意可言。
“贵国若是想向我军投降,我们自是会好好考虑的。”穆桦在城墙上喊道,把他的话如数奉还。
“你们!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刚刚说话到将领咬牙切齿道,“弟兄们,给我上。”黑衣男子仍旧没有说话,任由身后的人大声吼叫。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我说话吗?”看见所有人都还整整齐齐一点没动,布格生气道。只见他身前的人点了点头,众将士都一并冲了上去。
布格握紧了手上到武器,青筋暴起。黑衣男子从没动过地方,布格气得没有心情打仗,还是冲了上来,他的理念从不是让士兵们单独作战。
城墙外的厮杀和黑衣男子身旁平静仿佛处在了两个世界。
弓箭手都准备好了弓箭,一批一批的弓箭射了出去。蓝熠却发觉了异样,祁落国的军队本来已经受伤的士兵,倒比原来更显勇猛。
兵家之事,向来守城容易攻城难,可如今杨沧澜在一旁指挥的士兵守护城门,却显得异常艰难。
蓝熠的目光,被滴落在黄沙上的血吸引了,那不是平常的鲜红,倒是带着黑色的血丝,异常的墨色,一滩一滩,在黄沙中显得刺眼。
“差不多了。”黑衣男子自顾自的说道。声音轻得淹没在兵戈相见的杀戮里。他示意身旁的鼓手,敲响了鼓声,沾着鲜血的鼓发出沉闷的三声鼓声。
那是鸣金收兵的信号,在杀戮冲天的战场照样是不可抗拒的命令。所有人都放下兵器,快速回到了队伍。
布格最后杀了一个士兵,愤怒的握紧了手中到武器,同样回到了队伍里。蓝熠皱着眉头,对方好像只打算示威,并没有攻下城门的打算。
“撤。”一声令下,军队浩浩荡荡的离开。城外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还残存的士兵惨淡忍痛的呻吟。
“开城门,把伤兵抬回来救治。”蓝熠说着也往城外走出去。穆桦指挥士兵抵挡,也气喘吁吁的回到蓝熠身边。
“王爷现在怎么知道关心伤兵了?刚才可是无动于衷,只看着城下的。”黎江流着汗嘲讽道。
穆桦握着兵器的手明显握紧了,邵阮也明显不悦,蓝熠伸手把穆桦拔出了一寸的剑不动声色的推回剑鞘。
“黎将军说得是,但是黎将军在沙场上这么久,难道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吗?”蓝熠没再言语径自下了城墙。
穆桦跟着下去,邵阮看了黎江一眼也跟着下去了。
城下,蓝熠在士兵中间走过,蹲下身子盯着滴落在黄沙中的血丝。那些鲜血,在闷热的阳光下散着不知名的味道。
蓝熠唤来士兵,把已经伤得走不动到敌军的士兵抬回城中。
沙丘里一双视线落在蓝熠身上。织钥看着蓝熠在城门前的身影,皱着眉头看地上的血丝。
“哎哟,凡人真是麻烦。什么都看不出来可怎么办呐。要想保住你,我织钥还得花很多心思。要不怎么说我最讨厌你们这些无知的凡人呢。”
织钥翻了个身躺在沙丘里,不多时又收回视线,晃着衣带闭目养神。
“幸好还算有一个聪明的,警觉的看出来这些鲜血有异常。要不然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罢了,既然王让我保护你,我就送佛送到西吧。”
她接到的任务只是确保蓝熠的安全,只要对蓝熠没有伤害,其他的她完全可以当做没有看见,所以其他人嘛,她可不愿意多费心。
不过这毒,还是有些难办,得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还有刚刚的黑衣男子,看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好对付啊。
织钥缓缓睁开眼睛,水灵灵的眼睛带着潋滟,狐狸一般狡猾。
“事情好像开始变得有趣了些。姑奶奶就陪你们玩玩。”
她站起身,闭上眼睛,只一瞬便消失在沙丘里,不知道身在何方。
蓝熠察看了很久才从城外回来。燕炀关里已经不是蓝熠刚来时看到的模样,充斥着呻吟声和淡淡的血腥味。
蓝熠跟着士兵来到伤兵休息的营帐。里面已经躺着不少士兵。大大小小的营帐连在一起占了很大一块地方。
蓝熠皱着眉头看着营帐里躺着的已经没有血色的士兵,伤得全不再一处,也有全身上下划了好几刀的,军医正忙着帮忙给新抬来的士兵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