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归程略一思索,从房檐上跳下来,轻轻一跃就平稳的落到地上,与她们离得挺近。
“你是谁?为何在王府里边?”池款款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她来这里这么些天,从未见过他。
王府的守卫,这么松懈么?还是他的武功已经高超到了卫平也无法察觉的地步?
“我嘛……我叫岑归程。你是……郡主?我不过才离开几个月,蓝锦的女儿都这么大啦?还是……你该不会是蓝锦那小子在外边的私生女吧,那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女儿这么大了才接回来。”
岑归程拧着眉头,一脸不可置信,周身上下打量了池款款好几回,目光才停留在她同样看着他的眸光。
是同样打量着他的目光,丝毫不减的清澈,毫无惧意,直直的看向他。
“丫头,你胆子怎么这么大……敢直视一个男人?”
这,这,这,养在深闺里的小女孩,都这么大胆了?不好对付,不好对付啊……
“你也很大胆嘛,从房顶上跳下来,大叔。”
“咳……小丫头,怎么说话呢。话说你到底是那哪个啊?”
“我不是七皇叔的女儿。”池款款说。
“你说蓝锦是你七皇叔?哦,我记得那小子说过他还有一个六哥,看来现在是已经找到了。”岑归程说。
“看来你还没喝醉嘛。”池款款道。
空气里飘忽着浓重的酒香味,似乎连岑归程身上的衣衫都带了酒香,很奇怪的是,他虽然不修边幅,但身上却没有别的醉鬼身上一样的酸臭味,只有单纯的酒香,还有些清冽的味道。
“……笑话,我看你估计到老了都看不见我喝醉的时候。”他轻蔑地笑笑。
目光扫向池款款,却见她同样回了他一个轻蔑的眼光。
“……”略微无奈的张口欲辩解,“你不信?”
“我为何要信。”
“……”简直和蓝锦一样的态度,还真是像啊……怪不得有这么一句话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这才离开几天,在都城的知名度就已经大不如前了,这样不行,不行。
“你刚才手上拿的参汤,女子可喝不得,伤身伤神。”岑归程瞥着荼荼手上端着的参汤径自说道。
“我当然知道。”池款款说。
“哦?你知道,还是一个大夫来到的?”岑归程看向她的眼睛有些惊讶。
“那你怎么知道喝不了?”池款款反问他。
“里面放了香獐酒。”岑归程从腰带上解下来一个半旧的酒葫芦,掀掉盖子喝了一口,他顿了顿说,“只不过里面这香獐酒还不是极品。可惜了这锅参汤。看着人参成色还不错。”
“你知道香獐酒?”池款款微讶。香獐这名字原就不常用,世人大多只知麝香,不知原麝,更不知香獐,更何况香獐酒通常只有学医之人才会懂得,而且本就少有,知晓的人便更少了。
要不是隔壁王婶家珍藏着一坛,池款款小时候偶有闻过几次,记住了这味道,否则还察觉不出什么。
“小丫头,你别小看我,我什么酒没喝过。”岑归程说。
“哦。”池款款低下头应了一句,忽而闪过什么念头,“你跟我七皇叔认识,我看你说起七皇叔还挺熟络的样子。”
“何止认识。”岑归程轻哼一声,垂眸看向她,“我与蓝锦……那个怎么说来的……哦,青梅竹马来着呢。”
“……大叔你的成语惨不忍睹……”池款款定了定神,问,“你还说以前名动都城?”
“哈哈哈,那个什么。”岑归程右手握拳,掩了口,小声道,“是,是吧。”
如果被人满城追杀也算的话。
池款款狐疑的看向他,接下去问:“你好像对酒颇有研究?”
“那是,那是,说到酒,那整个都城估计没有比我更了解的了。”说到酒,岑归程总算有了些底气,看到池款款自顾自的看着他点头,但是总觉得有什么阴谋,拿着酒葫芦的手顿了一下,“你……想干什么?”
“我一个弱女子能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
“那个,岑……大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