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你们侯府里的人就是这样办事的吗?让手下提前来抓人,然后让我们的人成为人质?”秦离忧领着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走进院子里,正是常平侯府的家臣兼侯府亲卫的将领陈广白。
陈广白皱皱眉,冷声道:“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将军!侯爷他,让我们千万带姚文元回去复命,我们……”
“住口!”陈广白打断道,“你提出的什么条件,本将军答应了,会帮你实现,放了她,跟我们回去。”
“你最好说话算话。”姚文元松手,匕首掉落在池款款脚边的地上,然后用极小的声音覆在池款款耳边说了一句,“他们没事。多谢。”
池款款抬起眼睛看他缓慢的走过去,然后被带走。
“款款,我晚些再来看你。”秦离忧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着出去了。
她往回走,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不着实地,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陆之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扶着她的腰。
池款款脑子里空白一片,似乎这一天里,她经历了所有人生的跌宕起伏,气息也喘得有些急。
陆之珩抿着嘴唇看,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遇上这么多事情,已算是处变不惊。
陆之珩这般想着,却见池款款一下子冷静下来,平稳的走进屋里,察看趴在桌子上的蓝以澈和赵伶月,轻车熟路的配好解药给他们服下。
“幸好只是迷药……”他听见她这样说道。
“你,没事吧?”陆之珩轻轻浅浅的叫她,她却仿似听不见一样,仍旧做自己的事情。
她的动作仍旧有条不紊,给他们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然后仔细的检查,一点惊慌都看不出来。
“款款!”蓝熠急速踏进来。
池款款听见这一声呼唤,手上拿着的小药瓶“啪”的一声从手上滑落掉在桌子上,她很快的转身,刚才明明毫无波澜的眼睛突然间蓄满了泪水,一颗一颗往下掉,浸湿了眼底的脸庞,她小声的唤了声:“爹,你终于回来了……”
“别怕,别怕。”蓝熠给她擦眼泪,一边安慰她。
原来不是不怕,只是当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敢怕。
陆之珩默默的看着她,心里闪过一丝疼痛。
“所以姚文元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提前准备好了迷药,听见门外有动静的时候就把你们迷晕了?”赵伶月和蓝以澈一个时辰后清醒过来,给池款款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应该是这样没错。”蓝以澈答道。
那他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他们好吧。池款款想。
“那爹爹呢,离忧哥查到什么了?”
“只能说姚文元确确实实是胤月国的人,不是迁安国的,他是平洲姚家的嫡出的小儿子,却不知十几年前离家出走后为什么现在这里。”
“那他说自己是奸细,岂不是……”
“对,很危险。但是这是他可以见到姚子苓的唯一办法。”蓝熠说,“别想太多了,我们插不了手,先等等消息吧。”
“嗯……”池款款应道。
“对了。”蓝熠瞧着在一旁泰然自若的喝茶的陆之珩,“我一直想问,这是谁来的?”
“伯父您好。”陆之珩站起来,礼貌的打招呼,“关于我是谁这件事情,还是让令千金来解释比较好。你说是吧,款款?”
“……”你不说最后一句话会死吗?
“那个,其实他是我路上碰见的一个病人而已啦,看见他晕了就顺便带回来了,爹你不会不同意吧?”
“那你咬我这件事情就不算了?”
“咬?咬什么?”
“咬,咬……摇!啊……我带他回来的时候路上太颠簸了,爹你知道的,山路陡峭,所以有些摇晃。”池款款解释道。
“不是……”陆之珩刚想说话,被池款款用手遮住了嘴巴。
“住嘴吧你!”池款款恨恨的说着,然后把他推出门外,“爹,娘,我先带他回去治疗治疗。他病好之前我不会再让他出来祸害你们了!”
“伯父伯母,晚辈失礼了。”陆之珩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款款啊,娘不是反对你交朋友,但是女孩子要注意分寸啊。”赵伶月喊道。
“娘……?”
陆之珩被她拉到药房里。
“你给我坐下!”
他慢悠悠的坐下来:“怎么不是去书房了?”
“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你想想自己做错了什么!”池款款气鼓鼓的坐下来捣鼓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