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宴伸手拔下玉簪,为她正了正发髻,然后选了个好位置缓缓插上,“这么大姑娘了,连个头发梳不好,会惹笑话的。”
秀萝笑了笑,灵眸闪动,“过几天梧州有画展,届时文人墨客皆会前往,阿宴去不去?”
“你问我去不去?是你想不想去吧。”
朱宴眸子起澜,一双广袖负背交握,走到门口去晒太阳。
站在原地的秀萝,转头看向披了一身大好阳光的他,穿了一身画了墨竹的衣衫,衬得人十分闲雅,她问,“那你去不去?”
不知他是不是未听见,走到桃树下,发现了什么似的,“秀萝,拿竹竿来,有桃子吃了。”
摘个桃子,于他来说,纵使不用法术,也是小菜一碟,却偏偏要拿什么竹竿,秀萝走到他身边,“阿宴,你到底去不去画展嘛?”
她一不是画师,二不是名人,不跟着他,恐怕进不了门。
瞧她一脸着急的样子,朱宴偏要多逗她一会,唇角挂起淡如暖阳的笑,“你若让我吃到桃子,我便允你。”
“好!你说的,你可不能反悔。”
秀萝欢喜的把裙子打了结,又怕他反悔似的,猴子一样快的爬到树上去。
未料到她有这一出,朱宴无奈的摇摇头,她这个样子,哪家公子敢娶?若是没有,只能在他这赖一辈子了。
想到这,又苦笑的摇摇头。
这时秀萝已摘到了桃子,坐在树上欣喜如孩童,“你看,我给你摘到了。”
“好了好了,快下来,莫让他人看见你这洋相。”
“那你……”
“我自然会带你去画展。”
“那便好!”秀萝把桃子扔向他,自己准备下树。
接过桃子,朱宴随便在袖子上擦了擦,便往嘴里送,嚼了几口,皱道,“桃子未免太酸了。”
秀萝双脚踏地后解开裙子,看他皱眉的咬桃子,“我可不管甜。”
桃树绿叶稀疏,清风吹起了她额前的碎发,站在那,朱宴想起曾经从山魈那救下她时,她还是个孩子。
那时她眼里含泪,盼着他带她走。
又咬了口桃子,似乎也不是那么酸涩得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