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心想幼青如果有幼白的一两分灵巧劲,也不为她发愁了。
晚饭母亲做了白菜苗发面卷子,蒸好后母亲先盛了一盘让幼青给对门送过去。
幼青推门进到门厅,梁家并不像往日一样,忙着生火做豆腐,家里冷冷清清的。堂屋灯没有开,仅西屋亮着灯。
“梁静!”幼青在门口喊梁静的名字。
梁康闻声,从西边的房间,迎到院子里。
“找梁静?跟我妈去姥姥家帮忙过秋了,过两天才回来!”梁康解释。
此时的梁康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短t恤夜色中,衬得肤色更加黑。
“给你的!”幼青把盘子递给梁康。
“奥”梁康接过盘子没有推拒。
“我妈说,明天先把西边的花生刨了,这两天有雨,怕花生烂到地里!”幼青说。
“好!”梁康惜字如金,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
幼青把东西送到话也带到了,转身要离开。
“幼青!你等等!”梁康叫住幼青。
“那天晚上的话,你别介意!”梁康低着头,眼睛不知道看向何处。
“没有,你也别介意哈,早点休息吧”
幼青说完,出了院子。梁康的反应让幼青再次感到意外。
幼青家大门敞开,门厅灯照进巷子里。堆在门外的玉米已经去了大半。
幼青重新回到这个农耕的时代,觉得一切新鲜有趣,但若说让自己就这样下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恐怕会疯掉吧,相比之下她更怀念瞬息万变的现代生活,充满变化和自由。
晚饭后,母女三人在巷子里剥玉米,有说有笑。
幼青和母亲剥,幼白编玉米。幼白速度很快,两个人供不上她编。幼青暗叹,果然智商高的人其他方面也不会太差。
“妈,你给讲个故事呗!”记忆中母亲会讲很多故事,多是些离奇得让人乍舌的民间故事。
“还讲故事呢,咱俩手脚都用上都赶不上幼白,还有心思听故事?”母亲说。
“幼白慢点慢点,这么凉爽这么美妙的夜晚,急吼吼地干什么呀?”幼青剥好的玉米不递给幼白,放到了自己身体另一侧。
幼白只得停下来,等着母亲剥完递过来。
“从前啊,有兄弟两个人……”母亲开始讲故事了。
见两姐妹如此,母亲忍不住笑着讲起故事。的确,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光干嘛不好好珍惜,要这么匆匆虚度呢。
接下来的几天都在紧张的劳作中度过。刨完地里的花生,又将南岭的玉米掰完,将玉米杆运走,再把夏天积在巷子里的堆肥运到玉米地里。重体力的劳动基本告一段落了。剩下的耕地播种还有收地瓜,要等到中秋之后。
梁康在幼青家共干了六天,母亲给梁康结算工钱时凑了个整,给了八十,梁康不收,母亲只得找了零钱凑成整好让幼青把钱给他送了过去。
一起送去梁康家的还有新业大伯捎来的月饼和点心。自那日新业大伯见过梁姨,明显增加了来幼青家的频率,每次来都带两份东西,说是给幼青幼白的,母亲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每次都让幼青给梁姨送去。
梁康见幼青送来钱,接过便随手放到窗台上。
“接着呀,这是给梁静的!”幼青见他不接东西忙说,梁康竟如此敏感,生怕多拿了就丢了自尊受了施舍般。
“哦!”梁康终于接过东西。
“梁静什么时候能回来?”幼青问,见梁家冷清,不知道梁康怎么解决一日三餐。以后梁康不再给家里干活,也不好再给他送东西吃了。
“仲秋节应该就回来了!”梁康说。
“哦,你明天还接了活?”幼青见他干活穿的衣服还挂在晾衣绳上,便随口一问。
“嗯,杨二奶奶家也找了我,她家地多,估计还能干几天!”梁康说。
“奥,那你早点休息吧!”幼青转身。
“等等,拿上这个!”梁康叫住幼青,不知从哪拿出一个比巴掌稍大的小筐,里面装着玉米地里常见的野生灯笼果。
“呀!这么多呢!”幼青接过来。灯笼果在玉米地随处可见,成熟的灯笼果都在玉米被砍倒时就被人摘走了。
梁康见幼青喜欢,嘴角也微微一笑。
“谢谢啦!”幼青端着小筐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