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长姐怎去了如此之久,这么些天了也不见着归来,莫不是碰着了意外?”窗边站着个女子,琉璃色的眸子并蓝紫色的及腰长发,长相亦酷似彩虹。
被称为母亲的却并非咒女殿殿主蒽苓,而是一位比之蒽苓更为年轻的女子。那女子坐于茶几旁,手中执了盏茶杯,轻笑道:“你彩虹姐姐成了寒秋王上之妃,哪还得空归来看你。你且安分地习你的课业罢,彩虹尚在你这个年纪时次次考试便是头筹,你可得多学学。”
亚特兰皇宫,王上殿
面前的菜肴甚是丰厚,饶是绮丽这般自小尝遍美食的亦禁不住咂了咂嘴,更逞论彩虹。
“彩虹,这确是寒秋王上替你准备的?”绮丽心下觉着疑惑,忍不住小声嘀咕。
一旁的侍女答:“殿下初入皇宫,王上忧心殿下吃不惯皇宫里头的菜肴,便令皇肴司照着边境咒女殿的吃食做了几样小菜。”
几样?绮丽抽了抽嘴角:不愧为亚特兰皇族,当真是奢侈。
彩虹倒是淡然,总归她今日是要上朝参政,若是不吃饱可打不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圣皇。
朱漆木门缓缓打开,那素白长袍着身、束成冠状的墨色长发、腰间悬一枚白玉的男子,便是寒秋王上。见惯了他一身明黄处处彰显皇族威严的样子,现下忽的来这一身素白——绮丽在一旁瞧着愣了愣。
彩虹却是只一心一意喝着桌上热气腾腾的白粥,未曾抬一抬眼皮。她不大喜欢甜的,这粥里加了些盐,甚合她意。至于这一心一意是真是假,便唯有她自己知晓了。
虽被她冷落了,但寒秋王上却未曾有半点生气的模样,只挥退了一旁的侍女,便坐下了。深紫色的眸子瞧了眼彩虹,她那如坐针毡却仍是一声不吭的模样令他微微掀起一抹浅笑,复又瞧了眼绮丽,见她满是震惊,稳了稳声道:“绮丽同彩虹既是好友,便同彩虹一道坐下罢。”
绮丽闻言,面上立刻现出一抹显而易见的欣喜:“多谢王上!”挨着彩虹坐下,还不忘同她附耳道:“寒秋王上已知晓我的身份,托你之福,他替我同我爸妈解释清楚了我进宫一事,我现下终归可以放心玩了。”
哪知寒秋王上不紧不慢地添上下一句:“彩虹昨夜替本王批折子甚是辛苦,故今日特意多备了些菜肴替她,补补身子。”
“咳咳咳……”话尾那四字一出,彩虹一个不小心便呛得直咳。绮丽方才收起的怀疑忽又重回,甚是惊讶地侧目瞧彩虹,着实不知为何她反应如此剧烈。既是这般讶异,一时便忘了现下应当递块丝帕才是正经。
只见寒秋王上方才扶上碗沿的手顿住,过后便抬起。绮丽眼睁睁地瞧着他伸手,将彩虹嘴角边沾着的几颗饭粒拂去。
彩虹身子僵了僵,咳嗽顿时卡在喉咙里,一声发不出。一息后悬着的心方要落下,那只手却忽的抬起她的下颌,迫使她抬眸同他平视。力道虽用的狠,面上却是一派笑意:“虽说初见圣皇不可迟到,但时辰还早,不必如此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