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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三妃聚首

明月高悬,笙歌曼舞的皇宫却是刚刚停歇。宫门外,一辆辆马车,朝着南京城的西边去了。那边都是达官贵人居住的地方,虽然安静,但府邸无不精致华美,别具一格。

“云瑶郡主”见到凝玉芝在落月的领路下走了出来,凝玉柳干笑着上前行礼。凝玉芝淡淡地看着一母同胞的妹妹,眼中不含半点亲情。也是,她作为相府嫡长女自然是深受凝丞相关爱的,家中老夫人是看着她长大的,凝丞相若无公事,也都是陪着凝玉芝,指导她政治,她自然是与老夫人、凝丞相亲,而凝玉柳虽然同为嫡女,但已是次女,所以是丞相夫人带在身边长大的。她是活在凝玉芝的光辉之下,二人同父同母,偏凝玉芝得凝丞相、老夫人高看,被誉为才女,又有出众的容貌,而她只有丞相夫人最疼爱,虽有才华却不及凝玉芝,虽是美貌又不及丞相夫人,故此,她心中对凝玉芝颇有怨言,这不过是女子心中最原始的嫉妒。

凝玉芝对于这个妹妹没有什么感情,二人从来不一同玩耍,话也是很少说的,所以她们并不是特别熟络,如今凝玉柳主动上前行礼,不是她吃错了药,就是别有图谋。凝玉芝眨眼就隐下了眼中快速闪过的无数情绪,浅笑着道:“二妹妹快起来吧。”然后又向她介绍了得卿若芷之命送凝玉芝出宫的落月:“这是落月姑娘,镇国长公主身侧的婢女,长得水灵人又聪明,若非落月姑娘带路,不知路上会多出多少麻烦呢。”落月早就得卿若芷吩咐,只负责将凝玉芝送入马车,其他的明争暗斗一概不参与,如今也是谦逊的笑着:“郡主身份高贵,系出名门,长公主早对郡主另眼相待。即便是有什么麻烦,只要郡主应付得来,长公主是纵着您去处理的。也是希望您借此立个威信,莫让些没颜色的讨了没趣,惹了长公主发怒。”

站在一旁的凝玉柳身形微微一僵,抬起头看了一眼落月,见她一双漂亮的眸子如今笑得弯了起来,正是盯着自己看呢。她打了个颤,又低下头去了。她虽是相府二小姐,可在卿若芷的婢女跟前,也不算什么啊。

“自然是不会有的。即便是有,也不会闹到长公主面前,触长公主的眉头不是?”凝玉芝也是笑着瞥了凝玉柳一眼,又对落月道。落月但笑不语,可也微微点头,然后看了看夜色道:“时辰不早了,郡主快些上马车吧。长公主适才还说,会早日安排人下去,将郡主府建好,定不让您丢了脸面。若是没差,也就今年夏日前可以完工了。”凝玉芝拢了拢身上的狐毛大氅,浅笑开来:“好,烦请姑娘代我谢过长公主殿下”“郡主走好。”落月说着,微微福身,给足了凝玉芝脸面。凝玉芝没有因此改变什么,脸上仍然是不变的浅笑,由身旁的侍女扶她上了马车,这马车上,还有一个大大的瑶字,分明是云瑶郡主的私人马车。

待凝玉芝走远了,凝玉柳仍站在原地,寒风吹过,她打了个寒颤,见落月送走了凝玉芝就要进宫门,连忙上去拉住落月的衣袖道:“落月姑娘,可否让我见一见长公主殿下?”落月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衣袖,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凝小姐快请回吧。宫门就快要落锁了。况且如今已是夜深,长公主想必早已歇下,您若是想见,还是回府让夫人递了文书进宫,按着流程再进宫拜访长公主吧。奴婢人微言轻,可做不了主。”然后不等凝玉柳反应过来,便立刻走进了宫门,冷冷吩咐道:“时间不早了,因为宴会之故,宫门已经晚了一个时辰落锁,你们还不落锁,是要等到明早吗?”值班的侍卫立刻反应过来,纷纷去推那沉重的宫门。

殿中,因着方才的喧哗,再见如今的寂静,是在有些落差。卿若芷正不开心地喝着凌波槿沁,南宫茹茜则是坐在一旁等她喝完。南宫止与南宫烨二人都有些微醉,凤逸然依旧是一派镇定。

南宫茹茜不知道凤逸然就是雪逸,所以也就不知道卿若芷与凤逸然是有多亲密了。

只见卿若芷忽然放下酒樽,站起身走向对面,南宫茹茜来不及拦住她,她已经快步走到凤逸然桌前了,凤逸然此刻已将酒樽放到唇边,见她停在自己桌前,将酒送进嘴里的动作停住,然后缓缓放下酒樽,抬头看她,露出一个如煦春风的微笑:“怎么了?”卿若芷视线糊了糊,头忽然一阵刺痛,她使劲地眨了几下眼,然后绕过桌子,蹲在凤逸然身边,可怜兮兮地指着他的酒樽道:“我想喝酒……我酒瘾犯了啊”

可迎向她的却是一阵微风,以及凤逸然身上浅浅的清香。

“乖,你的确有些嗜酒了。”凤逸然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待你哪日能够控制量,不再是牛饮。我便让你喝”卿若芷的嘴巴顷刻就嘟了起来,摇着他的衣袖:“我就是现在想喝啊”凤逸然端起酒樽放到她面前,卿若芷眼中划过一丝惊喜,伸手就要去接,凤逸然却是忽然收走,一饮而尽,还意犹未尽地咂巴了两下,故意挑衅卿若芷。

卿若芷一怒,便是扭头对着对面的南宫茹茜道:“姑姑,你看他啊!”南宫茹茜虽有片刻的震惊,但她的确是受了良好的教育的,很快就已经适应了下来,如今也是微微一笑:“逸太子所做一样是为了你好。你如今,可是要戒了酒瘾。待你哪日嫁出去,我便可以收手不管了。”听到卿若芷嫁出去,凤逸然瞳孔一缩,占有性地将她拉到自己怀里,然后眉毛一扬道:“她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卿若芷哭笑不得地道:“你说我要嫁给谁?谁又会抢走我啊”凤逸然眨了下眼,认真的掰着手指数:“东梁那头就有个瑕疵的玉,还有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墨觞,更别说桐庆关那边的韩煜,你的两个哥哥……”见着凤逸然说到后面,连与她交谈过一两句话的宫人也算了进去,不由哑然,这个男人也太霸道了吧。“你真的很霸道诶,我真搞不懂你是哪里来的这么强盛的占有欲。”卿若芷说着,觉得这个姿势实在不舒服,凤逸然放在自己肩膀上的下巴弄得她有些痒,“放开先。”凤逸然特别听话的放手了,卿若芷终于感受到自由的美好,大呼了几口气。

“喂,你们要不要这样光明正大。我们还在这呢”南宫烨不满地嚷嚷着。卿若芷白了他一眼:“你在与不在没什么区别,早些滚出去游山玩水才好。”南宫止“噗”地笑出声,南宫烨不开口,只拿着与卿若芷一模一样的凤眸瞪着她。卿若芷见南宫止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唯恐天下不乱道:“皇兄,你初登大宝,但皇后之位势必不能空着。要不你找几个妃子进宫先?”

南宫止一秒就恢复了冰块脸,见卿若芷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他只是摇头:“不用了。就依着父皇早前的意思,让慕廷之的千金进宫,先当个贵妃吧。”“一个妃子总归是惹人非议。这样,我做主,把慕云舒、汶茹琴、郑言与韩月一并召进宫吧。四妃之位都封上便是。”卿若芷思忖了一下,慎重地开口。“郑言?不是南宫千的准王妃吗?”南宫茹茜听着这些人的名字,也不陌生,尤其是险些成为她侄媳的郑言。

“姑姑,你想啊。郑家虽与南宫千未曾真正联姻,但也有些关联。此番诛杀,虽未牵连郑家,但也是给他们敲了个警钟。郑言是准千王妃,除了皇宫,怕也无处可去,若我们做主让郑言进宫,郑家不但对我们感恩戴德,还会对皇室忠心耿耿。毕竟南宫千这只鸡,可是只肥鸡,这么轻易被斩杀了,他们这些猴子,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卿若芷嘴角泛了些许冷意,但在座所有人更多的却是赞许。

“的确如此。那汶茹琴与韩月是因为什么?”南宫茹茜虽然聪明,终究是养在后宫的人,与朝政接触并不是很多,所以并不是非常了解这些。这回轮到南宫烨解释了,这也给卿若芷缓口气喝口水的功夫:“姑姑,你老说我笨,这回可是你比我笨了。汶茹琴与韩月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她们身后可不是大不了的。汶家是天启百年传承的书香门第,门徒遍布天下,即使是朝野之中,也有不少文官多少与汶家有牵连。而韩月的义兄是韩煜,二人都是孤儿,依着长大,情同兄妹。韩煜如今在边陲之地,手握重兵,我们若顾好韩月,也能稳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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