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麻烦让让,”
“大婶借过一下。”
“大爷您......”
“小姑娘,我老了,走不动了。
“.......没事了,大爷您站这歇会吧。”
长少好不容易挤进人群里,踮脚观望。人潮汹涌,宽阔的大街挤满了人,视线里除了天就是人头。
“哎!你看,来了来了。”那边有人高声叫起,一时间更嘈杂。许多人伸直脖子往前看,议论四起。
“啧啧,这人长的还挺俊的,”一个大妈观望着囚车里的男子,摇头叹气,“可惜可惜,才多大就要送命。”
长少偏头,从人与人的空隙里眯眼看去,却没看到那人的脸。她尽力踮脚,神情焦急。
囚车渐近,她仰头看去,人群沸声中,只记得,
那一袭熟悉的灰衫。
耀目的撞入她的瞳里,扎入心房。
心口似乎被狠狠压迫,几乎要窒息,长少扒开前面的那个人,往前跨了一大步,死死盯着囚车里的人。
囚车木栏里的男子,青丝披散,狼狈至极。纷乱的头发遮掩住他的面目,只露出干裂的唇。腰间长剑不在,只留得血迹斑驳。他一动不动,似乎已断了生息。
宋濯,宋濯!
耳边的喧嚣似乎已经穷尽,她的眼里只有那血迹灰衫。
那男子突然睁开眼睛,转过头来,目光精准的落在她身上,眸光似是幽幽寒潭,深冷寒澈,却又静如止水。
长少猛的一惊,几乎张口呼出他的名字。他缓缓摇头,微微抿起嘴角一点弧度。
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