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叔叔那儿呢?”
“我会让玄巳跟他说我去赫连城见一位有意跟笑春风合作的老板,届时就直接去暮云国,不会有问题。”
“什么不会有问题呀,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你要去的话就把我也带上。”
“这事与你无关,别掺和进来。”
“只要是你的事就与我有关。”秦痕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如炬,他很少这么认真,只可惜他的认真,他的坚持,君歌都没放在心上。
“秦痕,你没必要为我去犯险,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爹……”
“难道在你心里,从没有把我当成朋友?”秦痕话语里暗藏哀伤。
“你怎么这么认为?”
“好朋友不就是应该患难与共吗?我不跟着去的话你遇到危险怎么办?受伤了怎么办?”
君歌听着听着忽然觉得秦痕的语气有点暧昧,心不由自主地颤了颤,最后还是得妥协,“好了好了,你别这么肉麻了,我同意还不行吗?”
秦痕笑了:“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
君歌做事向来果决,从不磨叽,当天下午就动身去桃夭阁。
桃夭阁的前身是暗器世家,本在暮云国的王都内,北冥钦越掌权后为了便于培养杀手,将桃夭阁迁到了与世隔绝的清风谷,世人难窥其真容。
夜晁国跟暮云国是一衣带水的邻国,君歌和秦痕此刻就是在去夜晁国的路上,预计再有半天就可以抵达赫连城。
日渐西斜,在路上留下斑驳的碎影,石子路曲曲折折,时而有飞鸟从头顶繁茂的树枝上掠过,两匹快马悠闲地走着,马背上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君君,咱们都赶了三个时辰的路了,要不休息一下吧。”秦痕道。
“你累了?”
“那倒不是,现在天快黑了,我就是担心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咱们晚上睡哪儿。”
君歌轻飘飘地说:“天为被,地为席。”
“啊?”
“出门在外,你就别挑了,要不是你一路上走走停停,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现在世道这么乱,万一遇上山贼强盗,你不得吃亏呀?”
“我……吃什么亏?”君歌真不知道秦痕在担心什么,他都跟一个杀手同床共枕过,还怕什么山贼。
岂料秦痕道:“你生得这么俊,被山贼多看一眼都是吃亏。”
“……”
太阳不知不觉就隐去了光芒,皓月拨开云层朗照夜空。夜凉如水,唯有树林里的一团篝火在燃烧之时散发出热气,将周围照得暖暖的。君歌用小木棍拨弄着火苗,火光深深浅浅地映在他清俊的脸上,别有一番韵味,看得秦痕的心里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