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凤无查探完后，脸色大变。他拂袖解去墨染身上的却灵术，墨染猛地回身，一把抢回药囊，而后后退一大步，背靠着门，如临大敌。

凤无收敛了戏谑模样，正色问：“你与毒魔二宗，与墨雪，与洛绝，是什么关系？”

墨染冷哼一声，“与你何干？”

凤无逼近一步，墨染低头，神色躲避，只听凤无咬字清晰，说道：“若我料想没错，你叫墨染，毒宗千金，魔宗少主，墨雪之女。”

墨染霍然抬头，错愕至极。

这些年来，毒、魔二宗一直对外隐瞒她的存在，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可谓寥寥无几。而这凤无居然能够一语道破，丝毫不差……

见此反应，凤无知道自己所料没错，低低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可算被我遇上了……”

墨染不明所以，“你这是……”

凤无问：“你娘可曾与你提过魔宗与凤氏的渊源？”

墨染摇头。

“其实我也是听我爹生前所述，昔年凤氏内乱，全都多亏了你娘借出焚琴方才平息风波，我爹欲报恩，你娘别无所求，只言明她有一幼女，日后免不了要卷入江湖纷争，希望凤氏在她幼女入江湖后的危难之际助她一臂之力。我爹临终前传我凤栖梧桐剑，并把一切告知，要我离开北州，在江湖等待墨雪之女，伺机报恩。”

墨染喃喃：“我娘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一切……可这一切是为什么呢……”

凤无退开一步，笑道：“我的职责便是护你周全，所以从今日起，我凤无便以你墨染马首是瞻。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老大。”

墨染怔然——局面转变太突然，她有些跟不上节奏。过了好一会儿，墨染才说道：“上一辈的事，我不想掺和，你爹还有我娘都已逝世，所有的恩怨全当一笔勾销。我不需要你保护，我们只当交个朋友，无需其他。”

凤无没有正面接话，只问：“你入江湖，难道不是为了你娘报仇？多一个我，你胜算不是更大吗？”

“那是我自己的事。”

凤无沉默片刻，又道：“好，此事我们不提，那你有没有想过，查明你的身世？”

墨染愣神，“身……身世？”

凤无点头，“想必墨九爷还有墨凡，甚至是你已故的娘亲，都未曾与你提起过有关你生父的任何事吧？”

墨染不置可否，恍惚道：“莫非你知道？”

“种种内情，我并不清楚，但根据我爹临终是话里话外的意思，我猜测你的身世并不简单。你是否想过，为何你自出生起便没见过你父亲？为何毒、魔二宗要对外隐瞒你的存在？为何你娘就那么肯定你一定会卷入江湖纷争？这些，难道你就不想一探究竟吗？”

墨染动容，犹豫了好些时候，方才看向凤无，缓缓问道：“可是……论起来，你还年长我一辈，认我做老大，岂非不妥？”

凤无脸上复又挂起戏谑的笑，“有何不妥？”抱拳喝道：“老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