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班主任的电话永远占线,估摸着都是同学打过去询问志愿的,好不容易才打通。听她语气轻快难掩喜悦,信誓旦旦地跟我说北京的学校可以随便报,嘱咐我下午回学校领毕业证顺便拍个照弄进校报。听她这么说我就放了一百二十个心,吃过午饭活蹦乱跳地出了门奔向学校。
人是稀稀拉拉地回来的,有些同学已经见不到,其中就包括颂颂。我抱着疑惑的心态想着应该只是她还没到或者已经走了吧,然后收好毕业证去操场拍照,路过廊厅,余光瞥到宣传栏上学校用来招新的“武器”们,其中自然有千玺。
不知为何总感觉他一脸应付的证件照式微笑被贴在宣传白板上有种莫名的喜感。
而这种喜感……停止在我的照片被晒出来的那一刻。
我发誓学校展览墙的那些带照片的学霸榜都是用来晒毁照的。当天阳光特猛烈,拍照的老师让我们向阳笑,不停地说着“”眼睛睁大点眼睛睁大点”,为了缓解被阳光晃瞎眼的尴尬我特意笑得特灿烂,苹果肌都挤起来了,自认为会看起来很阳光……然而我也是na?ve。
后来我发现我的照片也被印了出来,活脱脱一智障青年,而照片好死不死就被贴在他照片旁边,放眼望过去就是俩二愣子。后来我就再也没敢正眼看过那块白板。
再过两天就要填志愿,许多人包括我在内都认为我这下是高枕无忧了,哪想到了真正填写志愿的时候我们全家却都犯了难。
“璨璨啊填武大吧,不仅稳上离家还不远呢。”
“我想去北京。”
“武大环境也好啊,而且都在这一带,湖北的东西你也吃得惯。”
“我想去北京。”
“北京缺水,雾霾又那么严重,你这一年才回一次家的,你舍得啊?”
“我……要去北京。”
……
“怎么就那么想溜北京去呢?巴不得离我们远远的安得清净是吧?”最终我的执拗惹怒了平日里脾气温和的爸妈,一个作痛心疾首状,另一个则怒气冲冲地瞪着我,“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