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喧闹的校门外,单车铃有些不合时宜地响起。
是他。
少年戴着鸭舌帽和口罩,逆着光向我而来。他在我面前停下,下了车从车篮里拿出一根尼龙绳,接过我的箱子,摞在了后座他的箱子上,然后用绳子将箱子固定好。
即便他戴着口罩,但根据他眼下的卧蚕我也能看出他在笑。
“走吧。”
两个大塑料箱子在后座不好骑,他推着单车在我右后方走着,递来一副未开封的医用口罩和一副极大框的黑色镜框。这两样东西真的是十分好的挡脸神器,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大黑框直挡到颧骨,两者还有重叠之处,能看得出是谁才怪。
他……这算是在保护我吗?
我渐渐也开始明白了他们的不易,很多时候因为他们的特殊身份会给他们周围的人带来很多的不便,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他们都不能过于接近,不然后果就是看着自己的朋友伙伴被人肉甚至上升全家。
这是他的无奈。
在此之后就出现了两个戴口罩挡全脸的青少年走在人烟稀少的深巷里的奇特情景,一个走在前面一个尾随,像极了电影中的场面。
当然了在当事人的眼里还是有些不安全的,好看的丹凤眼环顾着四周有没有可疑的人或物,眼里充斥着警惕,似是怕漏过了哪个细节。这是已经极为正常的了,作为公众人物,就算你在路边摊买盒臭豆腐都能被po到网上让千千万的人来看你笑话,就是这样的。
再往前走就是我们居住的旧居民区,道路很窄只能勉强过一两辆自行车,独栋平房门对门地立着,道路被巷口的大榕树遮蔽着,很是阴凉。这里基本上可以称为荒巷,原本住在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搬出去了,谁不喜欢宽敞舒适的楼房呢。
在确认了安全之后他才敢稍稍放松警惕,默默地低头走着,周围很安静,只剩下我们踩过石子砂砾的声音和有些老旧的自行车轱辘在吱呀作响。
身后传来他好听的声音:“我不是故意的。”他没有说明是什么事,但我俩都心知肚明。他没有等候我的回复,继续径自说道:“那天早上我也没有介意。”说的大概是我抱住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