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应电话里的那个人，他也好久没有再听见“spirit of hell”（地狱之灵）的称呼了。想来这还是他以前还在eoh的时候，大家给他的所谓的光荣的称号。如果…如果当时他知道，后面那些事的发生的话，他发誓，他宁愿从来都未触碰过赛车。

“怎么？我们的spirit怎么不说话了？”

“…我只是给你打声招呼，顺便看看你引以为傲的新朋友。”

“王俊凯，我们后会有期。”

电话那头的人语速不快不慢，只是王俊凯却觉得，好像已经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那个人每说一个字，他的脑海里，都会闪过那些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画面，而每闪过一个画面，他的心就好像被人捏在手里，疼得直发颤。

他甚至忘记了，电话那头是何时挂掉电话的，直到他回过神，那头已经全是忙音，而那个熟悉的声音，也早已不在，说来，如果不是这辆赛车为证，他可能会以为，这只是自己的一场旧梦。

“啪——嘭”

王俊凯将手中的手机扔了出去，金属壳的手机，碰到了赛道一旁红色的栏杆，发出巨大的声响，然后支离破碎，就像是他的记忆。

夜晚的海风，吹散了他额前的刘海，那些碎发四散飞扬，他也没有在伸手去拨弄，他连他最喜欢的动作，也忘了做。

身体就如同脱力一般，不自觉的跌倒在地上，此时的月光，反而像是歌剧落幕的灯光，显得有些凄凉。

还卡在车里气缸和活塞下齿轮之间的碎石子，却似巨石压在王俊凯的心上，喘不过气。这场像是落幕的夜，明明才是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