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你有什么故事需要我记住的吗？】这只猫很特殊，但我说不出它哪里特殊。

“不需要，并不是每只猫都需要亡来作为它们生命里的自白的。”它顿了顿，看我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屑嘲弄与怜悯“别的猫或许不知道，但我清楚，它们如果不遇到你们，它们是不用死的。你们吸食了它们的命。”

我不敢说话，退到角落里的位置已经无法再退了，它完完全全占了上风，高傲如同一只猛兽。

“真是胆怯啊。你吸食别猫生命时，有没有想过有天会被揭穿呢，小丑。”

我被它激怒了，亮出了爪子，看它一步步朝我走来，它的爪子很锋利，比我的锋利得多。

“是不是每个猫来找你时都是怀着感激的心的吧，其实它们原本不用死的。最应该死的，不应该是你吗。”

我遇到了一个疯猫，凄惨地笑了笑，我做好了受伤的准备。

“你还真是心宽，引颈受戮吗？听说你们这种怪物一旦死了是要下地狱的，呦呵，你居然不怕下地狱怕我诶。”

【你说够了没！】我收回了利爪，蜷缩在角落里将尾巴窝了回来。这个猫根本不会伤我，不过是要看着我崩溃罢了，这么多年，我早就可以在任何人的威胁里听出哪些是威胁，哪些是真的会要我命，只要我不听，只要我乖一些，我就会有自由的，我要出去，我要自由，我要见到我的少年。

时间伴随着每日固定的便当流走着，我再也没能看到我的少年，即便因为我的乖我已经可以被放出来了。

直到有一天。

【就是那只。】熟悉的声音穿入了我的耳朵，那时我正在猫爬架的最上层睡觉，不用被来往的客人打扰。有肥猫跑了过来撞了猫爬架，架子快要倒了时我本能地跳进了那个熟悉的声音的怀里。

声音的主人揉了揉我的毛，我依旧很受用。离开猫舍之前少年看了眼那只曾经欺负我的猫，又看了看我，我摇了摇头没说话，少年签订了协议后将我领回家。

家里被重新打扫了下，阳台上的绿萝换成了猫薄荷，我有些蠢蠢欲动，少年抱着我谨防我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对猫薄荷下手。

“所有的猫都长一个样，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眼巴巴看了看猫薄荷，转头一脸委屈地看着少年。

【挑最丑的那只认，就是你了。】

“……我要走了。”我说着要往阳台跳，少年却抓紧了我的两只前爪子。

【走？去哪儿？】

“……”

【我之前去过猫舍，看到你被关在笼子里被那只猫欺负了。那时我就想着要带你走，不过……】少年顿了顿，带着我来到阳台前，我看着猫薄荷，少年看着我【后来你突然乖了。】

“但我不开心。”

【我知道，所以我带你回来。】

“我以为你忘了，我以为我是一个宠物。我以为……”

【那些都是你的以为。】

“……可你还是说了我丑来着。”

【嗯，那是因为你回来后也没洗澡驱虫修建指甲梳毛……】

“我爱你。”

【我带你洗澡。】

“可以一起洗的那种吗？”

【唔……那样的话我还得先消个音。】

氤氲着雾气弥漫，我的手轻抚过他眉眼，这是我要为自己所绘的一世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