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产生的心痛很短暂,短暂到她还没来得及感受就已经结束了,现在只剩下空虚感。不只是心脏,而是整个身体都很空,虚无,不存在一样。
她出汗了。
她觉得很冷。
她笑不出来,也不想说话。
吴茗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惨,以前的卑微渺小根本不算什么。
她又想到了那天晚上,徐湛拥抱了她。他的怀抱很独特,不同于其他人的暖意,他总是带着一股凉气,和淡淡的薄荷香味。
那天晚上他是多么的温柔啊,像个大哥哥一样安慰她,摸她的头,给她勇气,让她平静。曾经的他给了她多少期望,如今就有多绝望。
吴茗甚至很恶毒的想,徐湛真的不愧是“阿凉”,是不是心也是凉的,所以他才舍得这么对自己,所以他才会让她这么难过。
为什么他一定要这么残忍,为什么他总是对自己这么残忍。
这一刻,她甚至想,他还不如,从未给过她期待,更不如,从未相遇过。
她摇下车窗,任凭冷风吹打在她的脸上,暗自滑下的眼泪咬痛了她的皮肤,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心都麻木了,更何况人呢。
严言送她回到公寓楼下,她连句谢谢也没说就冲上了楼。严言看了一眼被她随手扔进垃圾桶的粉色符包,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一路上吴茗的手机都在响个不停,吴茗觉得烦,响第三次的时候她就把手机静音了。回到房里一看,好几个明子西的未接电话,却没有一个徐湛的。她觉得悲哀,一狠心就把手机关机了。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她觉得头脑昏沉,又去厕所洗了把脸。洗着洗着不知怎么的,之前还忍住了的,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终是没忍住,嚎啕大哭。
吴茗坐在冰凉凉的瓷砖地板上,心也凉了个彻底。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没等开口就输了,输得溃不成军。
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似乎连初雪也没必要等了,所有的都应该结束了。
晚上,吴茗又做了那个梦,梦到演唱会结束后,她弄丢了徐湛。这就是个噩梦,困扰了她无数个日日夜夜,然而这也是她第一次醒过来之后更加无助的痛哭。
因为她梦见,在他消失前的一秒,她发现徐湛的耳朵里没有插着耳机。
吴茗突然想起上次生日会和阿秀闲聊时,他曾说过,“表哥过马路从来都不喜欢听歌”。
一切,似乎在冥冥之中就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