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茗这一跤摔得那叫一个惨烈。
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神经,一根手指破了口子好长一段时间整只手掌都不能动,僵硬的维持着上好药的姿势。
打扫完卫生的明子西给她端了杯温水。吴茗见他脸色不是很好都不敢说话,诚惶诚恐的接过水杯小心翼翼的喝了起来,还是不是用眼神瞄一下明子西。
本来绷着的明子西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一下就心软了,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以后一定要注意,不能这么莽撞了!”
吴茗猛地点头。
“刚才真是把我们吓了一跳,第一次见伤到手指能流这么多血的。”大概是想到之前的画面,明子西皱着一张脸,五官都要扭曲了。
吴茗不由舔舔嘴唇,她也是第一次见,心想她其实应该是最惊慌的那个才对啊。不过这种话自然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
“回去之后记得伤口不要碰水,要按时上药,知道吗?”明子西忍不住再一次嘱咐道。
“知道了!”吴茗笑。
这句话从徐湛给她上好药之后就已经说了好多次了,吴茗都可以倒背如流。不过她知道明子西也是因为关心她,对此她感到十分温暖。
她看着用白色绷带包裹的手指,包扎得很干净利落。一时间又回忆起徐湛为她包扎时自己当时心动的感觉。
“想什么呢?笑得像个傻子。”明子西挑眉。
“啊?没有啦,”吴茗抿抿嘴笑道,“我在想徐湛包扎怎么这么熟练,明明切菜都不利落的样子。”说完还有些担心会被听到,不安的往厕所门口看了一眼。
明子西听了噗嗤笑出了声。吴茗不满的皱眉,心想有那么好笑吗?她都没get到明子西的点。
“很多事情不是做多了才熟练得起来的嘛。”
明子西收起了笑,垂着眼帘像是在回忆什么。
“我记得以前,他除了对乐器特别有天赋以外,做什么都毛手毛脚的。写字也写不好,削水果也很丑,差劲到你想象不到这么漂亮的一双手,除了写歌玩乐器,居然什么都不会。”
吴茗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原来徐湛也有这样一面,她还以为徐湛不说全能,至少应该样样及格才对啊。
“男孩子嘛,出门在外总会磕磕碰碰。他还没离家出走的时候,伤着哪儿要擦药不是回家就是来我家。”
明子西笑着笑着,笑意却越来越淡,脸上还有表情,眼里却很沉寂。
他把玩着放在桌上的圆珠笔,语气平淡的叙述着,像在说一个很普通,但却很震撼人心的故事,徐湛的过往。
他说,徐湛没有出道前,玩乐队,总会有人欺负他,他的队友也被人欺负过。次数多了她开始还手,揍人也被人揍,经他身上一身伤,但没人给他治。
他说,那段时间的徐湛做的最坚持的一件事就是等,公司给了他期望,又总是不落实。他肩上的责任很重,是一个乐队的前途,是五个人的梦想。
他说,徐湛不爱和人谈心,也没人关心他。后来时间一长,开始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学会自己医治自己,身上的,心上的。
他还说,后来的徐湛变得不愿和别人分享心事了,只是因为习惯了。
“你知道吗?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明明不愿意还是支持他出去,”明子西勾起嘴角,“然而我最庆幸的是,他最终还是回来了。”
那笑容里,悲喜参半。
吴茗听着,纵使是个局外人,也湿了眼眶。她知道徐湛打拼的那些年过得肯定不会太好,也能想象得到他生活的不易和艰辛。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徐湛会过得这么不开心,这么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