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看完信件之后,愤怒地将信件团起来掷到了地上。
“姐姐,何事如此生气?”小桥走了进来,一边捡起信件,一边问,等她看完信件,手臂不自主地摇晃了起来,索性将信撕了个粉碎,“怎么会?怎么连曹丕.......不......不可能,李置比曹丕大十岁啊!”
“怎么不会?妹妹,你知道吗?李置做过曹丕的妾室。”
“你说什么?”小桥撕扯着她的衣领,“李置一边霸占着公瑾,一边又出去勾三搭四,亏得公瑾那么爱她!不行,我要去告诉公瑾,好让他醒悟过来!”
“你是没脑子吗?”白江吩咐左右拦着她,“你也不想想,李置和你周瑜会信谁?”
小桥难过到眼泪都流不下来,她为公瑾守身如玉到现在,却换不来他回眸一顾,而李置呢?从孙策到风纪子再到曹丕,勾三搭四败坏风纪,公瑾却偏偏对她一往情深,深信不疑。
“姐姐,绝不能放过李置!”小桥攥着拳头,对白江道,“我要让她为她的风流付出惨痛的代价。”
“妹妹,我答应你!”白江拍了拍小桥的手背,转过身子,阴郁道,“何止是李置,孙权,朱然,周瑜,张昭,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说罢,她仰天大笑起来,她的笑声让小桥毛骨悚然。
须臾之间,又过了三个月。朱然已经把吴郡翻了个底朝天,仍旧寻不见白江他们的一丝踪迹。而周瑜的身体愈发不好了,站一小会儿他就会觉得胸口剧痛,呼吸困难,还要在李置面前装作若无其事。李置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却也要装作毫不知情。
那日,趁着李置抱着姱儿到主公府上做客,吕蒙急匆匆请了华大夫为公瑾诊脉。
华大夫把了脉,连连摇头。吕蒙蹙着眉头,急道:“大夫,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华大夫走到公瑾面前,施了一礼:“都督恕罪,都督,十四月时限一到,神仙也无力回天。”
“华大夫,你再想想办法!”吕蒙一时情急,竟然抓起华大夫的领口,将他掂了起来。
“吕蒙!不许对大夫无礼!”公瑾起身呵斥道,吕蒙松开了华大夫,又将公瑾扶回榻上。
华大夫整了整领口,朝周瑜抱拳道:“都督,若非都督平时注意进补,不然会更加痛苦。”
“华大夫,是不是你将本都督的情况告诉了夫人?”公瑾伤情道,“置儿这几个月总悄悄地往我的饮食里放各种补药,我吃十四月的事儿她早就知道了。可她为了不辜负我瞒着她的心意,她也在我面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每每看她在夜里落泪,我的心就忍不住抽痛。”
“回都督,老朽既然答应了都督要瞒着夫人,就绝不会食言。”华大夫昂首严肃道。
他的话音还没落,吕蒙便跪在周瑜面前,悔恨道:“都督,对不起,是子明昏了头,一时说漏了嘴。”
周瑜并没有责怪吕蒙,让他送走华大夫之后将步练傅请到府中。半个时辰后,步练傅来到府中。
他进入书房,看见周瑜面如白纸,虚弱地坐在案前,用手掌撑着香案才能直起身子,盛夏时节,周瑜居然披了个斗篷。
“数月不见,都督怎就病成了这样?”步练傅惊讶地向他施了一礼。
“人食五谷,岂能无病?步兄不必惊讶!”周瑜无力地抬起手指了指旁边,待步练傅坐下,他又道,“司马迁说得好,人固有一死,秦始皇派人寻遍整个华夏,也寻不到长生不老药,人啊,总要面对死亡。”
“什么死不死的,都督也不怕忌讳!”步练傅安慰道,“都督的病不日定会痊愈。”
在府门口守着的吕蒙看到李置抱着周姱回来了,被吓得不知所措。他没想到夫人回来的那么快,都督吩咐过绝不能让夫人知道今日步练傅来过。
“夫人,你怎么回来的那么早。”吕蒙嬉皮笑脸地迎了上去。
吕蒙这个人一向很严肃,如今一反常态,李置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儿瞒着她。她让奶娘待周姱先进去,她对吕蒙道:“我和夫人正聊得起劲,岂料大桥夫人和陆夫人一起去觐见夫人,说要商议伯言与文儿的婚事,我也不便打扰,就回来了!”
“哦......”吕蒙含糊其辞道,警觉地朝府内瞟了一眼。
“怎么?有客人到访?”她一边朝吕蒙的视线张望,一边问道。
“不......没有客人,都督在休息!”
“公瑾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李置正欲进府,吕蒙却极力阻拦,她气急道,“子明,你知道你拦不住我的!”
“拦不住也要拦!”吕蒙伸出双臂挡在他面前,固执道,如果连都督吩咐的这么一件小事都办不到,他还有什么脸面做都督的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