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儿......”
张昭和周瑜都很震惊,他们没想到李置会如此做。李置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给孙权灌了下去,然后把他推到地上,拍了拍手里的灰尘,不屑道:“孙权,你以为我要杀你吗?若我真想如此,你怕是已经死了一百次了。”
“你给我吃的什么?”孙权来不及站起身,便将手伸进喉咙里催吐,奈何药丸已进肠胃,根本无济于事。
“其实也没什么啊!”李置故作轻松地拍着手走到公瑾身边,挽着他,“不过是一点绝命毒药而已。”
听完这话,孙权干呕的更厉害了,张昭准备让死士赶快去请大夫。李置便开口道:“不必了,此毒的解药只有我知道在哪。我曾在外游历数年,此毒是我从一个西域高僧手里得来的。它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每年冬至的时候必得吃一回解药,否则便会寒气入骨,浑身僵硬而死,且死后三个时辰内,尸身就会碎成粉末。白白的一片,那叫一漂亮。”
“你......你想害死孤?”孙权被吓得双目圆睁,但他的脑子还算是清醒,他知道李置想要威胁他,才会这么做,“你不就是让孤饶恕你们吗?可以,只要你给孤解药,孤对你和公瑾既往不咎,公瑾依然是江东的都督。”
公瑾看着孙权贪生怕死的样子,失望透顶,他长叹一口气:“主公,公瑾这些年来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忌惮?”
“都说公瑾聪明绝顶,怎的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吗?”孙权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公瑾,孤问你,孤和你到底谁才是江东之主?”
公瑾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迟迟没有回答,他又道:“孤怎么觉得,你才是江东之主,孤就是一个傀儡。”
“主公,你......”公瑾微微有些怔忡,“原来主公一直以为公瑾有所图谋?”
“难道不是吗?周公瑾,你敢说,孙策死后,你没有动过一点心思吗?”孙权涨红了脸颊,逼问道。
“当然没有!”公瑾将手放到心口上,仰视着蓝天,诚恳道,“自我追随伯符那一刻开始,我就想在他的麾下效力,辅佐他成就伟业,一统天下。我承认,伯符死后,我一度因为失去了奋斗的目标而颓废,甚至不惜去开荒,种田。后来,我想通了,伯符虽然不在了,但他的基业还在,我要秉承他的遗志,辅佐他的亲弟弟一生一世。所以,我周公瑾没有一丝非分之想。”
“可你为何对孤的指示视若无睹?这么多年,凡是军事上的事情,你都擅自做主,你将孤置于何地。”孙权依旧言之凿凿,就算毒药无解,今日他也要把憋了数年的话,一口气说出来。
李置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观察着一切。其实这样也好,让公瑾清楚地看到孙权的嘴脸,他就不会执迷不悟。
“如果都督事事对你言听计从,只怕我们江东早被曹操吞并了吧!”忽然,满腔悲愤的黄盖从假山走出来,他的腿脚还没完全恢复,走起路来略微有些不便。
“黄叔!”公瑾轻唤一声,便上前去搀扶着他。
黄盖紧紧握着公瑾的手,心疼地望着他,对孙权冷言道:“主公,在咱们江东,主公可以说张昭有野心,可以说诸葛瑾有野心,甚至可以说老臣有野心,但是你不能说都督有野心。”
“黄叔,你是先将军的好兄弟,你怎可帮周瑜说话?”孙权指着黄盖一直在摇头,“他周公瑾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对他这般忠心耿耿。”
“好处?”黄盖泪眼婆娑地看着周瑜,“都督给我们最大的好处就是他的那颗赤子之心。主公,实话告诉你吧!伯符去世之时,都督回城奔丧,我,程普,韩当,祖茂四人跪求都督统领江东。但是都督严词拒绝了,他说他绝不做任何对先主公,对孙家不忠之事。主公,都督但凡有一点非分之想,当年你也不会坐上这个位置。”
“人心都是会变得,谁能保证现在的周瑜还是当年那个周瑜吗?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还没说完,就被黄盖打断道:“都督的心,至始至终从未改变。主公,是你的多疑才会让你这么多年生活在惶恐之中。因为当年和都督驰骋沙场并肩作战的不是你,所以你只是拿都督当做一个臣子,而不是推心置腹的兄弟。只要都督稍微不服从你,你就会认为他自恃功高,不敬主君。”
听着黄盖的话语。孙权满身冒汗,黄盖说出了他的心思。这么多年来,他不过是自己和自己较劲罢了。
公瑾松开了黄盖的手,缓步走向孙权,李置看见他居然流泪了,这怕这是公瑾第一次面对着主君流泪。他跪在孙权面前,凄怆道:“主公,您比公瑾年纪小,但公瑾一直把你当做伯符那样尊敬。战场上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复杂,若是一件件告知于你,会贻误战机。可主公万不该因一己私恨,趁公瑾与曹仁对垒的时候,暗害公瑾?”
“等等,你和曹仁对垒,孤没有暗害你啊。”孙权震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