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将军,老朽一定倾尽所有,尽量延长都督的寿数,其它恕老朽无能为力。”大夫摊着手,无奈道。
李置现在难过的连眼泪都留不下来,她无助地趴在公瑾的旁边。难怪孙权要把朱然支开,原来他真的想置公瑾于死地。是啊!江东赤壁大胜,又攻下了江陵,公瑾在江东已无存在的价值。她心想,伯符啊!你的大仇未报,公瑾又惨遭毒手,谁能帮帮我!
“刘备!”吕蒙满眼冒火,自言自语道,“一定是刘备!一定是他对都督下的手!我要去杀了他!”说罢,他就要冲出去。
“子明,给我站住!”李置起身喝住了他,并走到他面前,“不是刘备!今日是郡主和刘备的好日子,若真是他,何必选择在这一天,万一暴露,孙刘联盟就会崩盘。刘备老奸巨猾,必不会做得不偿失之事。”
“不是刘备!也不是曹丕,那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
“子明,你说什么?”
“夫人,今日就是曹丕的手下,来给我通风报信,说都督遇刺,我才能及时来救你们!所以不会是曹丕!”吕蒙道。
“原来他一直监视我?”李置不可思议地道,她虽然暂时猜不到曹丕的真实目的,但此次阴差阳错的救了公瑾,她还是心存感激。
“曹丕此人虽狡诈多端,可这次到底救了你们性命,我想他可能并无恶意!”
“子明,若我说,杀害公瑾的是江东的人,你会信吗?”李置说罢盯着吕蒙的脸颊,他的脸颊变得越来越黑,好像比张飞还黑。
“不!这不可能!我们自己人怎么会害大都督?请夫人慎言!”吕蒙郑重其事地抱拳道。
“姐姐,姐夫怎么样了?”朱然焦急地夺门而入,见姐姐姐夫未出席郡主的婚宴,就想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进府听路伯哭诉,才知道周瑜夫妇遇刺的消息。
朱然怅然若失地走到周瑜身边,跪了下去,难以置信地问道:“姐姐,这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李置暂且先让吕蒙退下,挪步走到朱然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难掩悲伤地神色,耳语道:“是主公!”
“他还是下手了!”朱然又气又急,“我以为夫人给鲁班郡主和循儿赐婚,他会顾忌儿女姻缘,不会对姐夫起杀心,谁曾想到,他竟如此狠辣!”
“你是第一日才认识孙权吗?”李置弯下腰对上然儿的视线,逼迫道,“然儿,我问你,建安五年主公欲谋害先主公之时,你可曾知道?”
姐姐终于知道了,朱然冷汗直流,一直在逃避李置的目光。当年未能阻止孙权杀孙策,是朱然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仅看他那神情,李置便了然于心,若是从前,她一定重重抡朱然几个耳光,见死不救,他太让她失望了。可那又有什么用,孙策已作了古,公瑾也难以恢复强健的体魄。
“姐姐,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先主公,对不起姐夫,更对不起姐姐的教导。”他现在只能声声认错,期盼姐姐能够原谅他。
“罢了!你起来吧!”李置转过身子,抹了一把泪水,闷声道,“孙权何许人也?你无法阻止的!然儿,我问你,小桥可是孙权的细作?”
“是!大桥夫人也是!”朱然微微点头。
李置失声笑了一阵,无奈走向公瑾:“公瑾,你看看,这就是你掏心掏肺努力扶保的少主。原来当年孙权让风纪子给大桥换颜,让她潜伏在伯符身边,竟然全是阴谋。哈哈,不过孙权小看大桥两姐妹了,她们清楚,跟着孙权只能获得一些金银珠宝,而跟着伯符则不同。大桥这颗棋子算是废了。而小桥,公瑾,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姐姐,然儿随你杀入侯府,杀掉孙权,为先主公和姐夫报仇!”朱然咬牙道。
“不可!”她一边将盖在公瑾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一边道,“以我的武功,如果想杀他,自然很容易!可他不能死,他虽然狠辣,但我不得不说他有治世之才。现在公瑾病重,他若一死,江东必定大乱。届时就给了曹刘可乘之机。你别忘了,刘备和赵云就在吴郡,而曹操......曹操!”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砸了一下床榻,兴奋道,“我明白了!”
“姐姐明白什么?”
“然儿,照顾好你姐夫,我去去就回!”说罢,李置拿起佩剑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