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置入府开始,曹丕府中日日歌舞升平,李置竟然亲自领舞,曹丕日日喝得伶仃大醉。曹操刚刚大败,加上曹冲夭亡,丞相府一片愁云惨淡。郭绵真担心曹丕这样的举动会惹恼曹操,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郭绵闯入殿内,当着曹丕的面将李置这个“妖女”骂了个狗血喷头。曹丕因此大怒,让左右将郭绵押下去,罚她跪在雪地里一个时辰以儆效尤。
郭绵被拉走后,李置紧闭房门,坐到曹丕身边,无奈道:“郭夫人对你情深意重!子桓,她为了你的前途,不惜冒着惹怒你的风险,前来相劝,这样的妻子夫复何求啊!子桓,还要继续吗?”
“我与郭绵少年相识,兴趣相投,又朝夕相伴,自然情深意重!那甄宓可就未必了!”
李置无语,继续进行着她的计划!
就这样,曹丕在府中日日买醉,李置偶尔也会放歌一曲,郭绵冒着风雪严寒一直跪在殿外请曹丕不要再荒唐下去。
如痴如醉的宴会上,曹丕志得意满地吃着葡萄,李置在旁边给他斟酒。忽然一名白衣蒙面舞女从水袖里抽出一柄短剑,向李置和曹丕刺去。
“你们这对狗男女去见阎王吧!”
李置登时反应过来,拉起曹丕就往一边闪去。危急关头,一直隐藏着外面的甄宓跑了进来,死死挡在曹丕身前。
李置与那女子缠斗片刻,纵使有剑在手那女子也不敌李置,很快地败下阵来。李置一把扯下来她的面纱,她狠狠瞪着李置,李置看清女子面容的那一刻,便愣住了,随即忽然将那女子打晕,让她平躺在地上。
“子桓,你没事吧!”甄宓焦急道,眼中闪动着泪花,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曹丕反握住她的手,眼中充满柔情:“我没事。”
“李夫人,你的寝殿里为何会潜入刺客?”甄宓转身怒视着李置。
李置先是一脸调皮地回望着她,然后移动到曹丕身边,在他耳畔说了一句话。曹丕一下子恍然大悟,然后和颜悦色地朝她点点头,她就扶着那位女刺客下去了。
“子桓,你怎么放她走?她要刺杀你们!”甄宓焦急道。
“没关系,李夫人武艺高超,没人伤得了我。”曹丕深情地望着她,“宓儿,你那么在乎我,为何不说?若不是今日,我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你对我的心,你我只怕要错过一辈子。”
“子桓,你是我的全部,我又怎会不在乎你呢?”甄宓捧着他的脸,温情道。
曹丕深情地将甄宓揽入环中,二人就此尽释前嫌。
李置把女刺客扶回她屋里去,然后反锁上了屋门。因为那个要杀她和曹丕的女刺客,是她的故人,消失多年的白江。
虽然八年未见,白江苍老了许多,但到底主仆多年。打下她面纱的那一刻,她便认出了她。为了保住她的命,李置只能暂时将她打昏,随即和曹丕说,这场刺杀的戏码是她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测试甄夫人对他的真心。
李置将她放在床榻上,然后静静地坐在床榻边等她醒来。岂料白江刚刚醒过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抬手打了她一巴掌:“李置,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当年伯符和周都督对你这般好。可你呢?摇身一变变成了曹丕的姬妾!”
“白江,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李置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感觉这一巴掌挨得委实有点冤,但她不怪白江。
李置想解释,刚开口就被白江打断道:“你以为我瞎了吗?这些日子,我眼看着你日日与曹丕寻欢作乐,曹丕是曹操的儿子,你不知道吗?曹操是江东的死敌,你这么做,对得起周都督,对得起伯符吗?”说完,她竟哭了起来,不知是想起伯符触动情肠,还是哭自己无能?
她拿出一块手帕递给白江,白江接过便扔到了地上,她又重新捡起那块帕子,缓缓道:“白江你冷静一点,我李置这一生无愧于江东!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听我慢慢说。”
白江听她说完之后十分惭愧,便尴尬地摸了摸她的脸:“夫人,真是惭愧,是白江鲁莽,打了夫人!”
“白江,今日之事我不计较,但我必须要问你,当年你为何要指证我谋害伯符。”李置拂手道,语气越来越沉重,“你可知道,当年因你的妄言,害我至今还担着谋害伯符的污名。也是因为你,害我与公瑾分别八年。白江,我李置扪心自问没有地方得罪你,你为何这样对我?”
“夫人!”她轻唤一声,跪到李置脚下,磕了三个响头,解开上衣,拆开肚兜上缝着的那封信,呈给李置。“夫人,这是伯符的遗诏,白江当日实在没有办法,若不指证夫人,孙权会杀了奴婢,奴婢一死,定完不成伯符的嘱托了。也保护不了周都督。”
李置看完那封遗诏,双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将那封信紧紧捂在心口上。原来伯符临终之前还想着将来护着公瑾,他的这份情义,真的是冠绝古今,感天动地。
“果不其然,是孙权杀了伯符!”李置愤愤然道。
白江伤心地点点头:“当年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据,孙权谎称被猛虎咬伤,后来被我察觉了。他就威胁我,让我诬陷你。我都照做了,他还是不愿意放过我,要对我赶尽杀绝!”白江满头冒汗,气喘吁吁,对于当年的梦魇仍记忆犹新。
“那你如何逃脱的?”
“是夫人救了我。”
“夫人?大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