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孙权拂手道,“可你杀她也就罢了,为何要毁了她的脸?”
“主公,末将没有!末将只是将她打昏丢在长江里罢了!”
“什么?可我怎么听说,周夫人面目全非?”孙权托思思考着。
“也许有人也想置她于死地,能这么恨她,毁了她的容貌,也许是小桥也未可知。”
“罢了!是谁都无妨!那周公瑾一定会把总账算到我头上。”
“主公,他......他不敢吧!”凌风面露羞愧之色,这回他真给主公惹祸了。
“不敢是不敢!”孙权叹了口气,无奈地指了指凌风,“这都是你给我干的好事,我再也指望不上周瑜对孙策那样对我了。”
一个月后,步练师为孙权诞下一女,孙权为女儿取名为孙鲁班。作为夫人母家人,步练傅和步练禹都被接到吴郡小住。
步练傅丝毫没有为外甥女的诞生而喜悦,他一身白衣,独自上山,到李置睡的地方,凭吊死的悲哀。
李置睡的地方确实很美,四周种满了绚丽的花花草草。步练傅下了马就望见喝得烂醉如泥的公瑾,正靠在李置的墓碑前说着话。墓碑上用鲜红的血液写着“爱妻李置之墓,夫周公瑾泣立”
步练傅看到李置旁边还有一座空坟,便挖苦道:“你想百年后与她睡在一处?周公瑾,我告诉你,你没有资格!”
“步兄,你来了。”周公瑾发髻凌乱,面容憔悴犹如灵魂一般朝步练傅飘荡过去。
步练傅闻到他那一身刺鼻的酒气,便用袖子挡了挡鼻子,嫌弃地后退一步:“置儿为了你,死了两次,如今你这般颓废,对得起她在天之灵吗?”说罢,他泪眼婆娑地走到李置墓碑前,为她焚上一炷香,接着道、“遥想置儿年少时是多么恣意,是你把她的恣意全部换成了泪水,最后命都没了。”
“步兄,我欠她良多。我曾许她,待海晏河清之时,我要与她周游天下。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我为她报了仇后,我一定要与她埋在一起。”公瑾痴痴地笑了笑。
“你知道是谁杀了置儿?”步练傅问。
公瑾木然地点了点头。
“是谁?告诉我,我要同你一起为置儿报仇。”
“步兄,报仇之事,我一人足矣,你不用插手!”
“周公瑾!”步练傅愤怒地拽着他的领子,“你告诉我,到底是哪个丧心病狂之人害死了置儿?”
“就是你步练傅的妹夫!”
步练傅登时就傻了脸,松开了手,步练禹的夫婿跟李置无冤无仇,那么只有可能是孙权。孙权是小妹的夫君,小妹刚刚为他生了女儿,此时可决不能杀他。
周瑜心里的纠结比步练傅更甚,伯符临终前把孙权和江东托付给他。若他此时杀了孙权,岂非辜负伯符的遗愿。加上孙家其他的公子还年幼,如何能撑起江东,无论如何,孙权不能死。
两个男人都背靠背愤愤然坐了下来。
“姐夫,步大哥!你们都搞错了,杀姐姐的,不是主公,而是凌风。”朱然一边走向他们一边急促道。
“朱然,你讲的可是真的?”周瑜焦急道。
“是的,姐夫!那日姐夫送走姐姐之后,我想跟姐姐道别,就跟在她的身后。就在这时候,凌风忽然出现,用迷药使我手脚不能动弹。”朱然一边讲述,一边哭泣,“姐夫,都怨我。本来姐姐是能逃掉的,凌风拿我要挟姐姐,姐姐为了救我,甘愿被凌风押走。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姐姐的噩耗。姐夫,对不起,是我害了姐姐!”
这时朱然又想到了在大牢里与李置割袍断义的场景,便恨死自己了,情难自禁地扇了自己几巴掌。
周瑜伤情地抱着朱然,安慰道:“好了然儿,这不怪你,姐夫会杀了凌风为你姐姐报仇。”
“不!姐夫,让我来吧!这比血海深仇,我要向凌风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