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儿还有多长时间?”太夫人忍痛问道。即便是痛断了肝肠,这个时候必须以江东大局为重,她必须要坚强。
“回......回太夫人,主公恐难熬过今夜。”说完,大夫的身形如筛糠般颤抖了起来。
今夜,江东就要变天了。
孙权被人扶着匆匆赶来,他哭倒在孙策床前。
“权儿,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以江东基业为重,你就在这等你哥哥醒来。”太夫人叮嘱道。
“是,母亲。”
夜晚,孙策终于转醒了,一醒来他就喊着置儿。
孙权跪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兄长,兄长,权弟在这儿。”
“仲谋,置儿呢?”他反握着孙权的手,激动道。
“周夫人被歹人所劫,至今下落不明!”
“什么?”孙策闻言,血气上涌,喷了一口鲜血,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兄长,切勿动怒,我已经派人去找,周夫人一定会没事的。”孙权劝道。
“若置儿和孩子有什么闪失,我该如何向公瑾交代?都怪我不听公瑾的话,要一个人单独行动,连累了置儿。”孙策内疚的哭了起来。忽然他从胸口掏出了江东虎符,放到孙权手中。
“兄长这是何意?”
“权弟,我大限将至,只能把江东这个千斤重担,交给你了。”
“不,兄长,你会好的。”孙权抹了一把泪水,推诿道。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次怕是好不了了!”孙策又猛烈地咳了起来,嘴角不停地在流血。
太夫人听到孙策醒了,便急忙赶了过来。
“权儿,你哥哥让你接,你就接吧!让你哥哥安心。”太夫人抽泣道,看着病入膏肓的儿子,她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兄长,仲谋谨遵兄长之命。”孙权紧紧将虎符握在了手掌心里。
“仲谋啊!你要谨记父亲与我创业之艰,好好保全江东。内事不决,可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瑜!”提到周瑜,他便想到生死不明的李置,心里便绞痛了起来,他痛苦地捂住胸口,似乎不能呼吸了。
“兄长之言,权定铭记于心,至死不忘!但请兄长好好保重身体。”
孙权欲扶他躺下,他艰难地抓住孙权的手,伤情道:“你周嫂嫂是因为我遭此横祸,权弟,你一定要答应我,帮我找到她,不然我死不......死不瞑目......”
“兄长,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孙策得到孙权的保证,才躺下休息。
“兄长,仲谋去叫嫂嫂来!”
“不,去叫白江来!”
孙权一时想不明白,在这危急时刻,孙策叫白江干什么?他却只能依言,唤了白江进来。
跪在门口的大桥满脸惊愕,最后的时刻,夫君却要见别的女子。
孙权稳健地走出殿外,与白江打了一个照面,白江盯着他的双腿,吓得低下了头,步履如常地走入了屋内。
张昭,程普,黄盖,韩当,祖茂都在殿外焦急地等着。孙权面色冷峻地举着虎符走了出来。
“兄长病危,他让我接替他统领江东。”
程普上前一步,抱拳对孙权道:“启禀少主,周瑜周将军正在巴陵前线,是不是把他召回主持江东大计?”孙权冷下脸来,张昭朝他哼了一下,他随即改口,“我是说召周将军回来,辅佐少主,主持江东大计。”
“母亲已经下令,召周公瑾速归!”说罢,孙权便走回自己屋内。步练师见他走了进来,提醒道:“孙仲谋,你是不是疯掉了!”
孙权这才意识到他恢复如常的腿,他刚刚竟然步履如常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一时大意!”
“你为何要对兄长下手?”步练师质问道。孙权不可言喻地望着面前这个女子,她居然什么都知道。步练师走到他面前,挑衅道:“你不用担心,我要是阻止你,你根本不会成功,孙仲谋,你只要好好待我,好好待我们步家,你那些事,我不会插手。即便是你干了再肮脏的事儿,我都不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