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等周瑜回府的时候,李置已经睡下,房中的烛火已然熄灭。周瑜正准备推门而入,却发现门已经上锁,他一时怒火中烧,隔着门喊道:“李置,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答应娶小桥,你还想怎样?”
明明是她非逼着他另娶他人,可当他真的答应的时候,她却无比失望,痛心。看来人都是如此,都希望别人对自己百依百顺,只要有一点不如自己心意,她就会戴上有色眼镜看他人。
周瑜很委屈,自己深爱的妻子,竟然要自己娶别人。
李置更委屈,周瑜的委屈她知道,但她的委屈却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她一个人躲在黑夜里,也不敢点蜡烛,她害怕看见门口周瑜落寞的背影。她现在很想捉住风纪子,暴打他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更让她难过的是,几日后她还要在世人面前装出大度,来操持夫君和小桥的婚礼。
想到此处,她负气地将头埋在被子里,连声叹气。
凌晨的时候,小桥悄悄来到孙权处汇报情况。
原来这一切都是小桥和大桥策划的。早前大桥喝下了催产药,只要情绪一激动就会引发药效。然后小桥再买通稳婆和大夫,故意在孙策面前夸张大桥的病情。
女人生孩子看着虽然危险。但是大桥正值盛年,孩子胎位正常,怎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这次你们俩干的不错!”孙权满意地点点头,“小桥,你嫁给周瑜后给我死死盯着李置。李置主动给周瑜纳妾,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了解李置,这不是她的风格。你给我查,看李置究竟在玩什么猫腻!”
咣当一下,殿门被踹开。一个蓝衣少年指着一柄长剑,怒气冲冲地站在大门口,剑锋死死指着孙权。
正是朱然。
就在刚才朱然准备出府,偶然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斗笠的女子鬼鬼祟祟地溜进了二公子的房间。他害怕是哪里的奸细要对二公子不轨。二公子虽然有凌风护卫,但他还是不放心,于是掂起自己的佩剑折返回去。
他看见凌风竟然若无其事的将那女子带了进去,这下他更好奇了,于是趴在门口偷听。
“二公子,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朱然执着长剑走了进去,“原来大桥小桥都是你的人,原来你一直对我姐姐姐夫图谋不轨。”
“放肆!”凌风也拔起剑指着朱然。
孙权看此情况倒很淡然,他嘱咐小桥,忘掉今日的一切。就让她离开了。
他坐在案前饮了一杯茶,对朱然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大桥小桥都是我的人,我就是要对孙策取而代之。”
“为何?主公待你那么好......”朱然心灰意冷,他到底看重了兄弟之情,即便是亲兄弟的骨肉之情,在权力面前都得让路。
“他对我是好!父亲曾经把我们兄弟俩比作太阳。”明明是黑夜看不到太阳,他还朝窗外做了一个瞭望的动作,“你看,这天上只有一个太阳,唯一一个太阳!”
“这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何必拖我姐姐姐夫下水?”朱然把音调抬高了,依旧执剑与凌风对峙着。“孙仲谋,有本事你今天就杀了我,否则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主公,我不会让你伤害我姐姐姐夫分毫。”
孙权让凌风先收起佩剑,走向朱然,讽刺道:“哎!朱然啊!亏你一口一个姐姐叫她!你可知道,你的父母,和府衙几十口的性命,都是因为李置而断送!”
“孙权,你休要胡说!你以为,我会信吗?”朱然眼睛里的火焰似乎能吞噬掉整个屋子,他的剑端直直顶着孙权的心口,只要稍一用力,孙权定然一命呜呼。
“当年李修父子买通歹徒,为的就是要除掉李置。这是周公瑾亲口所说。你若不信,大可以去查。当年的卷宗就在周公瑾手里,你那好姐姐李置就是怕你知道,才故意瞒着你。”他冷笑一声,“我真替施大人寒心,亲儿子不为自己报仇,还认导致施家灭门的人为姐姐,如今还用生命护她!”
“不,你别说了,别说了。”朱然感觉自己脑袋瓜要砸裂了。回想起当年那恐怖的夜晚,那些歹徒的确是冲着李置去的。父母为人一向低调,从不与人结怨,哪来的杀身之祸。朱然忽然一顿,手里的佩剑滑落在地。凌风顺势一个轻挑,把他的剑挑出屋外,然后将他制服。
“朱然,你跟了我数年,我也很欣赏你的能力,何不跟着我成就一番大业?”孙权循循善诱道。
“如果你可以把那封卷宗给我弄来,我可以考虑!”朱然冷言道。
“你还是不敢去直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