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公瑾文韬武略都在臣之上,为何二公子不拉拢他?臣已到中年,实在无力为二公子谋划。”
“因为我也了解周瑜。”孙权紧咬牙关,从袖子里拿出一柄匕首,抽了出来,刀刃在烛光的映衬下忽然闪出一道银光,射到他的脸上,他原本阴冷的面庞显得更加让人汗毛惊秫,“周瑜对孙策死心塌地的程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太阳也许还会有从西边升起的那一日,可即便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周公瑾也不会背叛孙伯符。但是您则不同,孙策对周瑜言听计从,你在孙策麾下只怕会被埋没一辈子。您和我父亲年岁相仿,难道就甘心一直屈居于周瑜之下?”
这番话算说进张昭心坎里了,他的心此时犹如长江上的一叶扁舟,在层层浪花推动下开始上下起伏,摇摆不定。原本他投效孙策就想在乱世中寻得一份依靠,为自己博一个锦绣前程,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可惜孙策并不对他委以重任,孙权则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他何不欣然接受?只要能飞黄腾达,主君是孙策还是孙权都没有区别。
孙权观察他神情恍惚,似有动摇,接着道:“只要先生归顺于我,待来日权成就帝王大业,先生一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丞相。”
丞相二字如捆仙绳般将张昭死死捆在了孙权手中,他朝孙权拱手道:“臣张子布愿为主公马首是瞻!”
“有张大人相助,权何愁大业不成。先生回去之后只需伺机而待即可。”他扶起张昭,欣慰道。
送走张昭后,凌风又带着两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进入了茅屋。凌风摘下了二人的斗笠,孙权简直看呆了。
那两个姑娘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膝盖,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这两个女子主公满意否?”凌风自得地问道。他派人在江南寻了一年多才寻到这两位容貌绝色的姐妹花,二人出身贫寒,父母为了一百两银子就把她们卖给了凌风。
“很满意!她们可通诗书和礼数?”孙权问凌风道。
“现在虽然不通,属下马上请先生教她们。”
“嗯,请最好的先生,还要学习音律,孙伯符好糊弄,但周公瑾眼光极高,一般美艳的女子他定看不上。”他转头看向那懵懵懂懂的两姐妹,“从今以后,你们便叫大桥小桥,庐江郡皖县桥公便是你二人的父亲。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忠心为我办事,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谢主公。”大桥小桥微微施礼。
所有人都退下后,孙权一个人坐在茅屋内,烛火也被熄灭。他看着自己的一身红如烈焰的衣裳,和银光闪闪的匕首,真的是鲜明对比。对兄长取而代之现在还为时尚早,等他平定了江东为自己扫清障碍再动手也不迟。
他回想起李置初见他那日就喊他东吴大帝,那四个字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李置到底何许人也,能一眼洞穿他的心思。
他狠狠地把匕首插入香案,阴郁道:“身处乱世,谁不想做执刀人?谁不想黄袍加身成就一番帝王大业。”
公元195年,孙策在周瑜,张昭的辅佐下挥师江东,不久后孙策得据丹阳郡和吴郡,威镇江东。
身着月色铠甲的周瑜和孙策正在吴郡军营中研究地图,孙策指着地图上的丹阳郡和吴郡,兴奋道:“公瑾啊!咱们区区两年就占据了这两处风水宝地,这多亏你在我身边出谋划策,不然我还在袁术麾下冲锋陷阵呢!”
“兄长何必对公瑾如此客气呢?你我是兄弟!你还记得咱们初见时你我说的话吗?纵横天下,共创大业!这八个字弟会铭记一生。”他拍了拍孙策厚实的肩膀,接着又将视线移动到那硕大的黄皮地图上,指着会稽的位置,分析道,“兄长若要横扫江东,会稽势必要攻破,明年秋天,兄长带着孙静叔父从丹阳起兵,东渡浙江,直捣会稽。”
“公瑾,你不随我前去?”
“兄长有叔父在侧谋划,足矣应付王朗。弟留下,稳固丹阳郡和吴郡臣民之心。还有军事上和农商上也得重新部署,去前线作战,粮草最要紧,它可是大军勇往直前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