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李府!”在外巡视的家丁看见一个老大爷趴在小姐的闺房门口,鬼鬼祟祟地偷窥,便大喊出声。等周瑜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团团围住,他只怪自己太专注了,竟忘了自己还在别人家偷窥。算了,别抵抗了,大门紧闭,李府的屋檐有那么高,想跳墙逃走都不行。
周瑜被押入了闺房内,李置更匪夷所思,她注视着这位老者,身高大约一米八,一身破衣烂衫,头发已然白了大半,但是容貌俊美,想来他年轻时也是帅哥一枚,他虽已是风烛残年,但身姿还是如同少年那样挺拔。
“老爷,是他!小桑去厨房给小姐端燕窝,看见他在厨房里鬼鬼祟祟,一定是他下的毒!”小桑指着他惊慌道,然后俯身跪下,不敢再抬头。
“回员外,小的是给李府送菜的菜贩子,送完菜本打算要离开,谁知李府大门紧闭,小的又不熟悉府内环境,故而才误打误撞地闯到这里。”周瑜故意粗着嗓子,解释道。
“休得狡辩,就是你,就是你!老爷,奴婢也想起来了,奴婢炖好燕窝准备走的时候,隐约看见门口似有人影,想必就是他给小姐下的毒!”厨娘也言之凿凿地指证他。
“父亲,给置儿下毒的,绝不是这位老翁!”李置先向父亲施了一礼,又看向公瑾,“这位老翁与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呢?还有小桑和厨娘都说见过这位老翁,那为何刚才只字不提?这么重要的线索是不可能两个人都忘记。还有小桑和厨娘都没有亲眼所见这位老翁下毒,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断断不能平白无故冤枉了好人。”
“置儿所言甚是有理,来人,把这三人压下去好生看管!”李员外发话道,他走到李置跟前,牵起她的手,“置儿勿忧,爹爹一定将此事查个明白,然后把歹人送官究治。”
半夜,李置穿着斗笠偷偷摸摸地混入了关押公瑾的那间暗房。公瑾这么也不会料到他会被泰山大人关押,更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妻子竟然在深宅大院也有生命危险。他当时退婚正是因为不想连累她,不想让她跟着自己随时随地会命丧黄泉。早知如此,何必退婚啊!白日里看着李置分析的头头是道,思路清晰,将来一定能和自己相辅相成,哎,婚已退,反悔已晚。
忽然房门打开了,周瑜警觉地坐起身,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外头钻进来,还提着一个食盒。那人走到他面前,摘下斗笠,原来是李置,李置打开食盒,递给他:“老伯,你饿了吧!快吃吧!”
周瑜抚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接过烧饼吃了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我爹也真是的,怎么能不给你吃的?犯人也得吃饭啊,更何况我相信老伯并不是歹人。”李置道。
周瑜愣了一下,粗着嗓子道:“李小姐,你为何如此相信我?”
“直觉!”李置笑了笑,在烛火的映衬下她的笑容显得格外可爱,“我看老伯举止优雅,谈吐不凡,一定并非菜贩子那样简单,更何况我只是一个被退婚的弃妇,老伯没有理由毒杀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子啊!”李置忽然话锋一转,愤愤道,“这一切全都是那个周公瑾害的,若不是他,我岂会成为庐江第一大笑柄,等着吧,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周瑜听见这一番话语,一不留神就噎住了,李置一边拍打他的背,一边说:“老伯,别急,烧饼管够。”
“小姐,害你的,就是你二婶母。老朽亲眼看到是二夫人指使厨娘在你汤羹中下药,我本想打翻那碗汤羹,奈何你的丫鬟正巧进来,我怕打草惊蛇,所以才到你闺房外观察,我也看见您的丫鬟故意打翻那碗汤羹,她一定知道里面有毒。”
李置冷笑一声:“原来是她二人,我家家财万贯,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只要我死了,大哥就能名正言顺继承我父亲的财产。可是小桑她?”李置早先听说,小桑可是自小跟李家姑娘一起长大的,李家姑娘待她如亲妹,二夫人到底给了她什么好处,竟让她背叛旧主?
“如果我喝下那碗汤羹,老伯会冲出来制止吗?”李置问。
“会!”公瑾凝视着她,她的眼泪即将夺眶而出,“老朽知道小姐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