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湾的新房子与老房子差不多,都是一个大大的宅院,里面分别住有十多户人家。
老房子临河,新房子临沟。
小梅家就住在新房子里。
香椿她们捉鱼的水田就在新房子附近的这条沟沟里。
小梅的娘邵氏仰面朝天,躺在院坝的石板地面上,双手双脚摊开在身体两侧,一动不动,人事不省。有两个男人蹲着她身边,不断地移动着位置观察邵氏的反应。这两个人,仔细瞧了脸色,又摸了手脚,还凑到嘴边嗅闻气味,似乎在辨别是何种农药。很显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喝药轻生的人了,应该有过救治的经验。
“要不要请大夫?”人群中有人焦急地问。
“嘘!别说话,这不是幺叔和三全哥正在检查吗?莫吵吵嚷嚷影响了他们,如果有大问题,他们会吱声的。”有人回话说。
“请啥子大夫,不管喝了什么农药,只要喝多了,神仙都救不活的,莫说大夫,即便请来大夫,也是大半天的事,黄花菜都凉了,这涨水,好些路都淹断了……”有人插话。
“咦!她男人呢?怎么看不到她家里人呢?”有人问。
“这种两口子也太少见了,婆娘躺在凉冰冰的地上要死不活的,他竟然不闻不问,一个人闷在屋里抽烟,也不出来张罗救治。”旁边有人朝一间屋子里努努嘴,愤愤不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