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累了,背靠着水晶棺蜷缩着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那位栩菲大人来到了她的梦中,竟也是泪痕点点,栩菲大人对着她拜了三拜,她不明所以,赶紧将她扶起,然后就看到栩菲大人想说些什么,但只见嘴动,不闻其声,急得她问了好几遍:“你说什么?”,栩菲大人也着急,刚要在她手上写字,就慢慢的变淡消失了。
她醒了,发现自己的身上盖了毯子,知道是念龙来了,起身四下望了望,却没看到人。旁边的石阶上多了些东西,蒲团,衣物,干粮,水葫芦好几个......都是些日用品,还有一张纸用水葫芦压着,她拿起来,眉头皱了起来,来了这么久,也是怪自己不上心,吃喝玩乐,这里的字居然看不太懂,是那种类似小篆的字体,有些字能勉强看懂。
她坐下来,拿起干粮,一个字一个字的认,实在认不出来的就看下面几个字,断断续续的也大概明白了意思,还有几句也实在猜不出来了。大致意思就是,让她好好修炼,念龙每天固定的时辰都会来看她,带了些用品,要好好照顾自己,看她睡着,没有叫醒她。她看了看那堆日用品,真是笔墨纸砚样样齐全。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赶紧放下干粮,跑到水晶棺旁边,打开绢轴,她这回真的是欲哭无泪啊,果然也是那样的字,她看都看不懂,更别说练了,她叹了口气把绢轴放到一边。反正念龙会来,来了再想办法。
她坐回石头上,接着吃,顺手拿起旁边一个水葫芦,喝了俩口,眼睛一亮,“呦呵,念龙真是被我带的不错啊,还给我带了桂花酒来。”她又去翻其他的干粮,真的还有一些方便带的桂花糕之类的,都是她喜欢的。她这回也没心没肺的把自己的处境忘到了脑后。
她边吃东西,边收拾这些用品,毕竟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她不想乱糟糟的,她还发现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是深绿色的膏状体,看起来很恶心,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草药味,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她回忆了一下,好像是驱虫的,之前她和念龙出门去市集,念龙有给她抹过,当时念龙告诉她是驱虫的。后来她不怎么出门,也总能在念龙身上闻到若有若无的草药味。
她收拾完东西,看着天色还早,想了想,涂上驱虫的药草,披了件披风,带上匕首,准备从上面的洞口爬上去看看。
洞口边上很干净,没什么杂草,看来时常有人清理。洞口所在是一处断壁边上,从洞口爬出,身后就是高耸的断壁,面前是一大片草地,有些树,正值秋季,五颜六色的花开得灿烂,树上结着野果子,风有些大,吹的披风呼呼作响。空气中弥漫的都是花的香气,她大口喘息着新鲜的口气,来到花丛中坐着,躺下来,望着洁白的云,湛蓝的天,思考着半山域的谜团。
帝一定要她复活栩菲大人,恐怕和过段时间的择帝有关。这么多重大事件的发生,如果执宝人不出现,那么帝就会变成众矢之的,失了民心他就不能再当选帝了。而燕和等人应该是和帝敌对的一些人,在半山域这个很有规矩的地方,就算燕和他们不服帝,也得忍着,忍了百年,这个机会他们不会放过的,那么就是那帮人的首领选为帝了。那帮人视她为“奸细”,“奸细”是被派出到敌方打探消息的人......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唰一下坐起来,掰着手指自言自语:“奸细是被派出到敌方打探消息的,那燕和叫我“奸细”,我现在应该在所谓的“敌方”,那我现在在帝这里,帝就是“敌方”,那与帝敌对的就是派我来的人,与帝敌对的不就是......燕和他们!”
她一下子有点懵了,又自言自语的掰着手指算了一遍,这个逻辑没错啊,什么情况?自己人叫自己“奸细”?她赶快深呼吸调整心情,吞了好几口口水才缓和过来,继续理着头绪。
她心里盘算着,有几种可能性:第一,燕和他们是友非敌,“奸细”一词是在暗示自己,和他们混;第二,燕和他们认错人了,也许以前有过别的紫瞳大人跑到他们那里帮帝办事,所以他们讨厌紫瞳;第三,燕和他们是敌非友,那么就可能还有第三方在利用她到帝这里来,但是帝不知道,燕和他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