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被降下的那一刹那，顾忆昔看见了久违的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桃花眼和那在她看来微微欠揍的笑容。那一瞬间，她的鼻子莫名有些酸。

“不上来？”

顾忆昔回过神，停在了原地。

他们之间的关系…他那天一定很生气，也一定很难过…可是现在他却还是来了这里接她。所以，她要上车吗？

“风…”

“你再不上车我就真的走了。”

顾忆昔抿了抿嘴唇，还是没有别的反应。

“我数三个数，你再不上来我就走。3，2，1，0.9，0.8，0.7，0.6，0.5，0.4，0.3，0.2…”

风靳炀无奈地撇了撇嘴，在数到0.1的时候突然打开车门下了车，再把没有任何反应的顾忆昔塞进了车里，最后自己再上了车。

车内突然安静下来，顾忆昔的目光略显呆滞，像是在想些什么。其实，不过是没有话可说，又害怕太过尴尬。

他们…到底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她以为他不够坦诚，他以为她不够在乎，是这样的吗？

风靳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开着车，在一个等红灯的十字路口打破了车内的沉寂：“晚上吃什么？”

顾忆昔怔了一秒，答到：“自己在家里做。”

风靳炀看了顾忆昔一眼，顾忆昔并没有从那目光中读出太深的意味。指示灯从红色跳到黄色，最后变成绿色，车再一次发动，车内又恢复了方才的沉寂。

顾忆昔的目光定在车窗上，不知过了多久，车停在了顾沁的公寓楼下。顾忆昔反应过来时，如释重负一般直接将手伸向了安全带，想要赶快逃离，手腕却突然被一旁的风靳炀扣住。

“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顾忆昔的目光在逃避着，却还是没躲过风靳炀直接的眼神。他的脸色看上去很冷，像是堆积了千年的雪山，让她不由得想要后退，却又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