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昀珀的眼皮微不可见地抬了抬,手下的动作不着痕迹地顿了一下又随即恢复如常,语气平淡地打断了白刈科的话。
闻言,白刈科张了张嘴,到底没能接上话来,识趣地住了口。
其他人也都默不作声地错开了目光,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沉默了半晌,在三人的眼神威逼示意下,白刈科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说道:“那个,时间不早了哈,二少,你·刚下飞机没多久,也累了,要不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他赶紧往许默身边挤了挤。
纪昀珀抬眸看了四人一眼,“嗯。是不早了,都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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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刈科被其他三个人无情地扔下,负责送纪昀珀回公寓的时候,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哀怨,他就是个操劳的命。等到把人安全地送到,他就直接踩着油门回了。
纪昀珀倒是见怪不怪,凭着从小到大的交情,他知道白刈科估计赶着回去处理一大堆焦头烂额的事情,其中最让他头疼的莫过于他家老爷子时不时出其不意地给他安排的相亲。
纪昀珀的公寓位于c市最昂贵的别墅区,置办了许久了。从接手公司开始,除了刚开始一段时间会经常睡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这儿就是他的常住居所。
不过由于他如今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在国外,所以纪老爷子那边的张妈就会定期过来打扫,不让房子落了灰。
偌大的公寓里,行李被随意地扔在卧室的地上,桌上醒着半瓶的红酒。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蒸腾的水汽朦胧地笼罩住了整个浴室,并不清楚的磨砂玻璃隐约透出一个精瘦的身影来。
良久,浴室里的水声渐停,门被缓缓打开。
纪昀珀裹着乳白色的浴袍从浴室出来,自桌上取了醒酒器,倒了些许红酒,站定在了纯黑发亮的钢琴前。
一个人住的别墅很是冷清,纪昀珀微微靠着钢琴,踩着白色的拖鞋,一条修长的腿微微弯曲。
手中的酒杯轻晃,他浅浅地抿了一口。
落地灯是唯一开着的照明工具,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打出了半边的阴影。那一双被红酒湿润了的薄唇印着淡淡的光,让人忍不住就想要衔住那薄唇,虔诚地尝上一口。
一件乳白的浴袍套在他的身上,白色的袍带松散地系着,浴袍领子自上而下呈“v”型敞开,隐约露出了一些精壮的胸肌。洗了且未曾吹干的头发湿漉漉地半垂着,贴着鬓角,不时有水珠自发梢处滑落,滴在精致的锁骨上,随后缓缓地沿着胸膛滑落,没入在浴袍中。
站了许久,纪昀珀放下酒杯,拉开钢琴前的座椅坐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搭在了琴键上,悠扬的钢琴曲自指尖倾泻而出。
许久,一首曲子弹罢,他不由地望着黑白相间的琴键出了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依然是星光璀璨,他回过神来,眸光似是幽深地向窗外望了一眼,方才回到卧室。
宽敞的卧室由简单的线条和黑白构成,他躺进大大的双人床,伸手熄了吊灯以及床头一盏猫咪造型的台灯。
很快,卧室里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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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