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摸着楚流菳的手缓缓下落，搭在她的发丝上，心口处的血慢慢溢出，染红了她的衣服，也染红了楚流菳的衣袖，女人望着依然躺在她怀里的楚流菳，唇边渐渐流出一丝鲜血，她无奈的笑了，搭在发丝上的手指不舍的抚了抚，像是不舍自己即将出远门的调皮孩子一般。

楚流菳的手上还握着那枚发簪，埋在女人怀中一动不动，不愿相信不愿面对，眼泪不住流着。

“傻孩子......”女人安抚她道，她的声音开始变弱，身体摇摇欲坠，“别哭，娘亲最怕你哭了。”

“对不起，当年我没能救下你......”楚流菳伸手抱住她，任由女人心口上的鲜血染到她身上，身体的寒冷在逐渐消退，她用力抱着女人，就像十岁那时一样，无力痛苦。

“不怨你，不怨你，菳儿乖。”女人握着楚流菳的手，轻轻拍着，“菳儿要好好活下去，幸福安康，娘亲就心满意足了。”

闻言，楚流菳仰起头，红着眼眶，不去看正在消散的女人，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对不起，娘，对不起......”

忽然间怀中一空，楚流菳知道女人走了，可她依然能感受到女人那鲜血的温度，将她浑身寒冷都驱走的温热，就像小时候一样，为她挡住所有的危险，一路保护着她健康成长。

而她，杀了她娘，为了活命，为了复仇，亲手杀了她。

幻境中，一切都是假的。

可温暖，却是真的。

楚流菳张开手，丝丝缕缕的怨力在她手上出现，与杀伐之气极重的怨气之力不同，她手上这丝怨力十分温和，更像是灵力。

有着母亲魂魄的怨力......

大概所有人都想不到，楚流菳的母亲会以这种方式守护着她，把自身化成怨力，哪怕只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