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村民仍将妖兽烧了,也没有如上次那般欢欣庆祝。混合着妖兽的味道,空气里有股莫名的凝重。众人各自沉默散去,好似都知道这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我也和守义一同回家,然后假装径直上楼睡觉。待听到守义进房许久悄然无声,估摸着他今日除妖兽应该颇累早早休息,我就悄悄溜下了楼,出了房门,向吊桥摸去。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众人都已各自散去睡觉,也没有妖兽在外面威胁,我一定要趁这个难得机会再去查探吊桥那一头的秘密。
天虽还黑着,但这条路我已十分熟悉,很快便回到了吊桥边。烧妖兽的火还未熄灭,亮光甚足,周围也如我所料空无一人,只剩气味盘旋不去。我便趁着余光慢慢上了吊桥。暗影重重的黑夜中,吊桥下面的深渊更加不敢看。我尽量睹向前方,双手抓牢两边,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只要不往下看,这一路还算顺利,和上次一样,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对岸。
三步并作两步,我跳上了吊桥头,又急走到建筑物前。黄色封条仍在。黑夜中这个大大的叉甚是清楚,也更加骇人,上面的奇怪字符都闪出幽幽金光。我犹豫了,停在原地,手没有伸出去。如因我的好奇而给村民带来更大灾难,又没有解决问题,我这行动将毫无意义。然而妖兽必然和这里面有联系,这一点我也深信不疑。唯有揭开封条进去查个究竟才有可能解开疑团,否则永远只能在真相的门外徘徊。
正在我思前想后,下不了决心时,守义的声音竟在我身后响起:“我可以帮你打开。”我立即转身,看到了他高大身影。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从刚才那句话的声音里我没有听出不快。虽然我并非很惊讶,但在如此安静的夜里守义跟在我后面而我居然木然不觉,和我以前一贯的敏感有了偏差,为什么呢?
守义麻利的掏出一盏带罩的小油灯,利落的拿火石打亮,向我走过来。我略有些尴尬,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守义走近我,居然笑了,说:“还是拦不住你啊。”我也尴尬笑笑,没有说话。前几日那些村民是守义安排,看来没错。他又说:“想打开这封门,关键要用这个。”说话间他便掏出一块东西,给我看。原来是一副新封条。守义点点头,说:“打开这门不难,一推就开,这大概你也已觉察到了。但我之前暗中阻拦你再过来,是因为没有这个替换。”我便说:“那你为什么不早让我知道,咱们一起白天打开来看不更好?”守义又笑了,说:“我现在也没有同意帮你打开门,只是让你知道,我可以做到这点而已。”他见我默然,便问:“你为什么要打开这门?”我说:“这里应和妖兽有关系。”守义迟疑了一下,问:“有什么根据?”我本想说,妖兽总是去吊桥边吃食,但又意识到这个似乎并不是很强的证据,和吊桥后边没有直接的联系,而妖兽光气与村人一样的事情我也无法说。
守义见我没有回答,便点点头,说:“其实我也隐约觉察,但没有实据。何况这里如你所见,岂是一般人想开就能开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大家不会进去。”我忍不住问:“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守义看了看我,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现在不能进去。等听完后我们再决定要不要进去,并且最好等到天亮再决定。”我回头看看黑幕下的庞大建筑物,点了点头。他便引我找了旁边一块干净处坐下,同我讲了有关吊桥和这个建筑的事情。